宝茹传_第2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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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节 (第2/4页)

管一管的打算,这种嘱咐其实要打折来看。女塾不比一般学堂,宝茹在这儿读书向来只觉得处处宽松,基本上严厉程度就是小学一二年级的样子。最明显的,在一般学堂里那三尺长的厚竹板,专门打手心用的,在女塾这边是从没用过的。

    可就是这样,在一般蒙学里,小男孩们若是夫子睡着了或是出去了也要‘闹学’,更别提松快得多的女学了。这种程度的吵闹丁娘子也没想过宝茹去管,再者说,一个个骄骄傲傲的‘小公主’能不能服这种管教还两说呢!

    周媺是个好学生,答过对联后自翻出一本《论语》默诵,玉楼却没得心思,只把梳妆匣翻出来,备好凤仙汁、明矾、白布等准备染指甲——宝茹觉得好笑,丫鬟不能进屋子里头是学堂规矩,也是为了让这群小姐们不至于裁纸磨墨都一窍不通,只是这样谁与她裹手指?难不成还得让‘沉迷学习,不可自拔’的周媺帮忙,或者是自己?

    宝茹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却拿出了一叠花笺。这花笺与外头买的十分不同,外头文具店里的花笺也有一些诸如‘花团锦簇’‘喜鹊登枝’之类的制式花纹,本身纸笺则仿着薛涛笺染上各种颜色,有的还算精致,有的就只是俗不可耐了。

    宝茹这一叠却是不同,一看就是私做的,只用最顶级的燕泥笺做底,上头又有一些工笔水墨,一套十二张,共做了山水、花草、鸟兽、虫鱼四套——宝茹本来是为了结业后题诗分送同学才做,后来有了兴致这才做了好些。

    最妙的其实是颜色,花笺的底色都是古色,显得格外清丽古典。

    玉楼一见就凑过来道:“这是怎么得的?可是用赭石、淡墨两样染得么?”

    宝茹一听就笑了,丢下正调的印泥,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道:“我若说你没念书,你定是不服气的,若说你真听了夫子讲课那又未免太欺心了。赭石、淡墨两样也染得,但最好染绢,至于这纸张却是另有更易得的,只消拿茶水染就是了,正是做旧的手法,又便宜又简单,样子也好!”

    被宝茹挤兑玉楼也不在意,只能说这种学霸对学渣之‘蔑视’她是从来不放在心上的,只道:“只你们这些人也不嫌絮烦,整日里就拿这几样消遣,实在没意思!”

    宝茹知道她的意思,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感叹自己一个学霸朋友生活乏味,每天只是学习,就连消遣也是看一些中外名著。那时候还想着太不会生活了,如今自己也这样后,玉楼那些一般小姑娘眼里丰富有趣的玩乐大都是一般无趣了,反而自己的消遣格外有意趣,只怕当初那朋友也是像自己如今看玉楼一样看自己的吧。

    玉楼虽然嘴上那样说,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念书的女孩子,哪怕不爱读书,但总对精致的文具是有兴趣的,就像宝茹以前的同学虽然不是人人都会花钱收集各色手帐,但看一看的兴趣是绝对有的。她也不染指甲了,只凑在一边一张一张地看。

    宝茹趁这时候调好了印泥——之所以要调印泥也是为了与花笺底色协调。既然花笺要显得古朴清丽,那印泥就不能直接用朱砂红了,须得调得朱标色才最好。

    宝茹从荷包里拿出了自己的私章,这私章还用一个绿色小绸袋装着,打开来里头就是一枚桃花冻小章,宝茹用砚水勺从砚水壶中舀了些清水把小章上的印泥洗净。这枚小章是她最近才入手的,以她的年纪实在用不着这个,以前也没用,这回是有特殊的缘分。

    宝茹拿那小章在印泥盒里一戳沾了些印泥,先在手心里用力一按,印出‘宝函钿雀’四个小字。宝茹知道这四个字是出自温飞卿的一首《菩萨蛮》,‘宝函钿雀金鹦鹏’一句,买来的时候就有这字了,却不是后来宝茹使人刻的。

    那印钮也是闺阁样式,显见得这曾是摸个大家闺秀的爱物。‘宝函钿雀’正好嵌了宝茹的名字,宝茹一见就觉得很有缘分,想着自己也没得私章,拿这个做了也正好,这才买了来。

    这小章以前宝茹只在家里用过几回,大多是给自己的藏书上敲一个,在学堂里还是头一回使用。等把‘宝函钿雀’印在花笺上时玉楼还啧啧称奇,她以为这是宝茹定做的,还想打听刻章师傅是谁,她也想刻一个‘玉楼人醉杏花天’呢!

    “我看却不是使人刻的,那些刻章师傅大多匠气有余,灵气不足,要说刻章还得是文房私刻来的好,只是那等文学大家咱们都不认识,哪里请得来人家刻章。”周媺这时候也不看她的《论语》了,也拿着宝茹的花笺欣赏。

    “确实不是我使人刻的,你们只仔细看,这印章并不是新的,原就是在骨董摊子上买的,字也是早就刻了有的,也不知是哪个闺阁前辈自刻的罢,恰好又是我看见了,可不是缘分。”

    周媺玉楼两人听后也颇觉缘分奇妙,周媺只叹了一句‘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然后再也无话。

    第44章 蒙学结业

    越靠近终点时间就会过的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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