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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5页)
宝茹虽觉得唐突,但到底来者是客,便带着她与唐蓉往里屋去。韩眉儿四处瞧她房里的摆件,宝茹开始还陪着。后头见她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便松了一口气,自与唐蓉书房说话去了,只留下小吉祥听她差遣。 只有两人,唐蓉红着脸与她道歉。宝茹见她手上扭着帕子,牛皮筋似的,觉得甚是可怜。谁家没得几个麻烦亲戚?想起之前还来自家闹过的姚家大姑,也只能叹一口气。 拍了拍唐蓉的手背,宝茹只做不知,移开了话题,问起唐蓉女塾学里的事儿。宝茹如今在丁娘子处念书,虽说也是学塾着浑叫,但其实只是蒙学。宝茹在丁娘子处还要再读上一年,这才要正经去女学塾呢! 唐蓉见宝茹这样体贴顾及她的体面,心下感激,亦松了一口气。慢慢地与她说一些女塾学里与蒙学里的不同。 “咱们那学堂里,除了照常学一些识文断字,算数管账等,也多了些别的。譬如念蒙学时是不进厨房的,你们还小,或被那热油溅了手背,或被灶火燎了头发,再或是被刀子割了,那如何是好?” 这个宝茹是完全知道的,不说是在塾学里了,就是在家里,姚太太与姚员外都是不许她进厨房的——其实她可想进去了。她很喜欢吃甜食,还特意去专门的厨师班学过。手工点心做的很有几分水准。 “不过咱们也学的不多,夫子只说咱们将来也是有厨房里的人帮衬的,一年用得着的时候只怕只有做祭祖的供品那一回了。” 年终祭祖,所用祭品都是要家中主妇亲手操持,这是习俗规矩,许多太太们一年也只下厨这一次。 两人越说越融洽,再也没有方才那样的尴尬了。只在这时里屋一声响动,韩眉儿跑了出来,小吉祥也追了出来。急得赤了一张脸道:“小姐!她偷东西!” 宝茹简直不敢置信!偷儿,大街上哪里没有?只是这样的一位‘表小姐’偷东西,这不是匪夷所思么? 说是惊住了,但到底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宝茹很快反应过来,把书房门关了,阻了她,不教她出去。 到底小吉祥是做丫鬟的,平日里要做活儿、跑腿,手脚灵便,力气也大了许多,一两息之间便把韩眉儿捉住了。韩眉儿见逃不过,立时要挣脱,撒着泼儿嚷道:“表姐,这小蹄子胡说呢!我可是纸札唐家的表小姐,怎么会偷东西!” 唐蓉自小吉祥那一声起便惊住了!哪个闺阁小姐经过这样的事儿?不说经过,就是听也没听过呵!听她这表妹叫她,她只拿帕子掩了面不去看她,实是不知道怎么办了。其实,她心中已有些认定了,小吉祥一个做丫鬟的平白怎会污蔑她一个小姐,况且韩眉儿平常本就有些手脚不干净。只是她还有些分寸,几样吃的,一朵珠花,她是表小姐,是亲戚,是娇客,家里也不好说些什么。 见唐蓉不理她,她哭嚎起来。 “自家姐妹这样受欺负,竟没得一个出头的!显见得是看不上穷亲戚么,我娘一走就没得半分情谊了,我找舅舅去哭!” 唐蓉被她逼得只得揭下帕子,脸色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 唐蓉不知说什么,小吉祥可有话说,她咬着牙道:“您这话欺心不欺心?我一个小丫鬟,贱人贱命,您若不心虚,只管把衣襟揭开,教人看看,若是干干净净,我就一头碰死在您跟前。” 说到这儿,宝茹知道事情定是真的了,东西只怕藏在衣襟肚兜里。只是犹豫要不要自己去拿赃——对方也是个要脸面的闺阁小姐。不等她决断,唐蓉却动手了,扯开衣襟,中衣里头果然翻出一块粉红色的帕子,里头就包着两件首饰。宝茹一看,就是自己的一件羊脂玉兽头禁步,一件金累丝嵌宝镯儿。 唐蓉虽然柔弱,但一旦打定主意便是极正。见着宝茹犹豫,心中十分过意不去,人家这就是无妄之灾。同时心中也是一凛:必得在这屋子里把事情解决——宝茹是个好的,必然不会特意把这事情说出去,可让韩眉儿跑了出去,现下大客厅里那样多的伯母婶婶,几相纠缠,事儿露了行迹,家里出了一个偷儿,不说家里长辈了,只说自家几个姐妹还做不做人? 韩眉儿却没想到一向十分腼腆柔弱的表姐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