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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多过问阮胭别的话。 陆柏良转过来,对阮胭说:“稍等,我去换一下衣服 。” 阮胭点头。 她就站在休息室外面等他。 她再回头看了眼沈劲离开的方向,他已经走远不见了。 而已经走远不见的沈劲,在拐进拐角后,只是隐忍着,走到吸烟区,低头点了根烟,兀自抽着。 * 临江的秋枫红了一堤。 陆柏良和阮胭最后决定一起去乘船赏枫。 来乘船的,大都是外地来的游客,鲜少会有本地人。 陆柏良和阮胭一起靠在船舷边,游船慢悠悠地往前开,他们并肩看过路的枫。 陆柏良穿了一件薄薄的米色毛衣,整个人温暖又谦和。 河风吹过来,时间仿佛凝固。 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三峡的时候,他们靠在船舷边,阮胭撑着下巴听他讲他在首医大的见闻,听他讲去剑桥交换时,那些老教授们讲稀奇古怪的拉丁文。 “陆柏良,给我讲讲你在西北的事吧,我想听。” “有点多,你想听哪类型的?”陆柏良说。 “我要听开心点的,有吗?”她知道他那几年过得不容易,却还是想听他分享片刻的快乐。 “我想想……”陆柏良眼睛看着湖面,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有一次,我要赶去另一座山看一个病人,但当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呢?” “我们就骑了一匹骡子赶过去。” “骡子?” “是啊,没见过吧,胭胭。”他笑,后面这两个字几乎是顺其自然地就说出来了。 阮胭怔住,她以前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当陆柏良不喊她阮胭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 原来是这个样子。 微哑的。 “说来惭愧,那也是我第一次骑骡子。”陆柏良笑笑,“本来一切都很顺遂,结果我的邻居,他看见骡子的背上有几只虻虫,他就抽了野荆条,拿起来就往骡子背上招呼……” 阮胭定定地看着他。 “结果虻虫的确是被赶走了,骡子受惊,我也摔了下来。”陆柏良低头笑,“更惨的是——” “旁边就是一个有机化肥池。” 阮胭轻呼:“你掉进去了吗?” “撞到了一个大石头上,把手给撞骨折了。”陆柏良笑开来,“但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无比感谢老天让我摔断了手。” 阮胭也跟着笑。 她也实在是不敢想象陆柏良掉进化粪池是什么样的情景…… 笑过之后,她像他们在江南酒店时,他对她说的话那样,回敬他:“陆柏良,我发现你最近也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