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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2/4页)
容祁道:“儿臣知。” 宸皇贵妃清美的脸上有两行温热的泪水滑下,晕染了她精致的妆容,她近乎崩溃道:“你的真实身份一旦拆穿,不仅是母妃和你性命不保,你哥哥,你外祖一家,以及这华清殿的所有人,都要为你我陪葬。祁儿,这些你可想过?” 容祁沉吟瞬间,正准备与宸皇贵妃说一些他的谋划,不想宸皇贵妃竟双腿一屈,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祁儿,就当母妃求你,母妃死不足惜,你和你哥哥是无罪的,就当是为你和你哥哥,不要做傻事。” 容祁将宸皇贵妃搀扶了起来,说道:“母妃,没有能包住火的纸,只要儿臣还在这天子脚下的皇城一天,儿臣的身份就可能被拆穿。您也知道,父皇和兄长们疼的是长喜公主,若儿臣从公主变成了皇子,父皇和兄长们会放过儿臣么?定然不会的。届时,您,哥哥,外祖一家,还有这华清殿的上百口人,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宸皇贵妃浑身不停的哆嗦着,她半靠在容祁身边,摇摇欲坠的模样。宸皇贵妃太清楚容祁身份拆穿后的结果了,就是因为清楚,她这二十年来才过的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她总觉得她的脖子上方悬挂着一柄冰冷的利刃,只要些许行将就错,就会被利刃伤的体无完肤。她恐惧着,害怕着,生怕哪一天那悬挂利刃的绳子被人剪断,让她和她身边的亲人朋友都血染刃下。 宸皇贵妃的手紧紧扣在容祁的手腕上,她被修理得很好的指甲几乎陷阱容祁的皮肉中,容祁眉心微凝,却也没有将宸皇贵妃推开。 良久,宸皇贵妃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手也慢慢离开了容祁的胳膊,说道:“你想离开皇城?” 容祁点头道:“离开皇城之后,我的身份就不容易被拆穿了,是个极好的方式。” 宸皇贵妃笃定道:“陛下不会允许你离开皇城的,绝对不会允许。” 宸皇贵妃脑海中飞快掠过这二十年来的点滴,她将陛下对祁儿的宠爱尽数看在了眼里,她在想,若是祁儿不是陛下的孩子,陛下是不是就…… 因着原主的记忆,容祁也知道周文帝对原主那种近乎癫狂的宠爱,若非血脉相连,怕是会有不少人误会他的用意。 容祁道:“怎么离开皇城儿臣自会谋划,还请母妃成全。” 宸皇贵妃也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苦涩悲痛皆有,但大体却是……松气的感觉。祁儿说的很对,只要他离开皇城,他的身份就不会被拆穿,他身边的人也不会因此被牵连,他也能随心而活,去过他向往喜欢的生活。 宸皇贵妃想通之后,自是不会制止容祁。 容祁没到多久,宫娥通报,说是陛下来了。 容祁和宸皇贵妃稍事整理了一番,便出门迎接周文帝了。 周文帝已经是四十开外的年纪了,却依然是一副身长玉立的模样,周文帝是个儒雅斯文的帝王,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几许书生意气。他身着杏色龙纹蟒袍,头戴紫金通天冠。右手背在身后,左手安置腹部,在他的大拇指上,镶嵌着一枚剔透冷色扳指。他的鬓间隐有几丝白发浮现,显示着这位中庸的帝王,不年轻了。 容祁跟在宸皇贵妃的身边,一起对周文帝见了礼。 周文帝亲自把宸皇贵妃扶了起来,又语气淡然的对容祁说:“平身吧。” 容祁‘乖巧’的起身,安静的走在周文帝和宸皇贵妃的身后,他一直不说话,让不甚习惯的周文帝频频朝他看来。 周文帝在看到容祁脸上的红痕之后,猛然摔了手中的茶杯,白瓷铸成的茶杯与青玉铺就的地板在碰撞间发出清脆明晰的声音,茶杯随之四分五裂。周文帝虽行事中庸,但毕竟为帝二十余载,属于帝王的威压还是让人难以承受。 宸皇贵妃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她连忙伏跪在地,请帝王恕罪。 周文帝望着容祁有着明显指印的脸,压抑怒气的话语却是对准宸皇贵妃:“祁儿的脸是怎么回事?” 直面帝王怒意的宸皇贵妃略微瑟缩了一下,她垂首伏拜:“是臣妾的错。” 容祁小声打断了帝王接下来的话,说道:“父皇,不是母妃的错,是儿臣,是儿臣执意想与驸马和离,母妃以为……” “和离?”周文帝一字一顿的重复:“与驸马和离?” 容祁垂下眼睑,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