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6节 (第3/3页)
” “你可知道有一种症状,就是……见了血就会不舒服。” “晕血之症,我自然知道。怎么,你竟有此症?” 她摇摇头,“不是我。我们来了个新老师,是内阁的阁老。他好像有此症,那么高大的人,见我流的这点血就好像很不舒服。” “阁老?这么大的官。”他边去为她父亲检查身子,边说,“你把他带过来,我给他瞧瞧,我治好过晕血症。如果这次把他也治好了,他必感激你,今后在官场上说不定还能多照拂你。” 程奕是京城人氏,在国子监当过监生,据说原来也考中过举人,后来进士落地就弃文从医,选择了自己的爱好。他的家里好像也是做官的,只是他从来也不说,孑然一身开个小医馆,像个京城暂住人口。 沈青辰笑了笑,“那要是治不好呢?” 他有些不乐意地睨了她一眼,“你相信我,那不是多难的病症,我能治的好,必让他欠你的情。”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不过她心里很感激,“谢谢你。” “你就知道跟我客气。”程奕边忙边道,“今日得给你父亲针灸,艾草没了,你先坐会,我去旁边买了就回来。”说着人便往外走,走了一半又停下来嘱咐:“别乱跑,也别偷偷塞什么东西到我枕头底下。” 沈青辰不置可否,“你去就是。” 程奕不肯收她太多诊金,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常常会塞些银子到他枕头底下,下一次来的时候就会被程奕臭骂一顿。 程奕走后,医馆里就剩了他们父女俩。青辰按照程奕教过她的法子,轻轻抚摸父亲的背,跟他说话,好叫他放松下来,一会程奕好施针。 没过多久,门口忽然进来了个人,跌跌撞撞,浑身是血。 他穿着一身蓝领的黑袍,腰侧别有刀,浑身上下都是伤,嘴唇发紫。挣扎到医馆里后便无力地跌坐到地上,沈青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从刀鞘中拔出刀对准了自己,“救我!” 这人生得颇俊,但气质很刚毅,看人时的目光犹如两道冷电,带着一种凌厉之感。他的右边眉下有道细细疤痕,长约寸许,很淡。 “我、我不是大夫,大夫买药去了。”沈青辰不由后退了两步,紧张地解释,“不过他很快就回来了,你且等等。” 那人捂着伤口皱着眉,“除了这些伤,这箭上还有蛇毒,一刻也等不了,你速速帮我解毒,否则我就要你陪葬。”他狠狠地盯着她,眼里布满了血丝,一张脸上已是血汗交融,微微颤抖的手中刀光清寒。 在和谐的社会主义社会长大的沈青辰也只在电影里见过这般场面,不想现在身临其境,不由倒吸了口凉气,“我真的不会医病,大夫就在旁边,我这便去叫他回来。你等一等。” 经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她的袍子就被死死拽住了。那人的刀已架到了她的腿边,“没有时间了,帮我把毒箭头拔出,要不毒血排不出。按我说的办,要不我先杀了那个老头。” 这间小医馆本来就没什么人来,眼下天又快黑了,他要是一怒之下起了杀心,父亲性命堪虞。况且,看这人的状态,似乎真是难受的紧,再不救治只怕命就没了。 沈青辰低头看着那人狠利中带着哀求的脸,又看了看自己懵懂的父亲,咬了咬牙道:“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我真的不太会。你要是不怕我笨手笨脚,我也可以试一试,但我真的没有做过,只在……只看过别人做过。” 切肉拔箭这种事,她只是在影视剧里见过,也只简单了解一些外科手术和应对蛇毒的常识,但那绝不足以让她拿刀来救一个快死的人。不过程奕就在附近,她先做些准备,说不定不用等她动手他就回来了。 那人虚弱道:“把肉切开,再把箭头取出来,又有何难。别废话了,快动手吧。”然后便松开了沈青辰的袍子。 她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的汗,然后就取了把切草药的小刀和一块布条,又将方才程奕烧热的水倒进木盆里端到那人身边。 她把布条浸湿,大致擦掉那人大腿上箭伤处的血渍,然后把人扶起来靠到墙上,“伤口的位置不能比心脏高,否则会加速血液循环,你撑住,千万别躺下来。” 那人点点头,半眯的眼睛望着沈青辰的脸。眼前的人睫毛纤长,眉骨俊秀,眉头有些紧张地蹙在了一起,目光澄澈如清潭之水。这人虽口中推辞,可他的行动干净俐落,显然知道自己应该要做什么,并未因慌乱而手足无措。 “谢谢,你一定能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