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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1/3页)
黑珍珠蹲在马车上叫了几声,一人一狗目送白细踏入学堂,方才离开。 霍铮并未驾车走远,白细第一天上学堂,他始终放心不下,便在附近街巷里寻了间小面馆,点了一碗面,与黑珍珠坐在面馆里头静待。 —— 白细迟到了,当他背着小布包站在学堂门外,正晃头晃脑念书的学生们纷纷停下注视他。 长侦先生让他进来,白细忐忑,无数双眼睛落在他身上,霍铮不在身边,他只好躲到长侦先生身后,引来满座的学生齐声哄笑。 长侦先生神色一肃,“笑什么。” 笑声立止,长侦先生又道:“这位是新来的学生,白细,以后你们就是同堂学生。” 他随意指了一个靠前的位置,一旁的学生是昨天接待他们的方子尘,白细抱紧他的小布包过去坐下。 课堂的学生皆身着素白色儒服,头束帽冠,白细一身浅碧棉袄,头顶白色绒毡帽,坐在一群人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长侦先生继续讲课,白细坐立难安,背后总有数道目光看着他。 方子尘摊开书卷与他靠着坐近了些,小声道:“你的书卷还没领,先跟我一块凑合着看吧。” 白细目不识丁,轻声摇头,“我看不明白。” 倒是方子尘与他靠近,令他稍渐安了些心。 他对方子尘露齿一笑,“谢谢你啊。” 方子尘神情微滞,“客气,客气。” —— 飘飘洒洒的细雨浓密起来,街巷朦胧。 霍铮维持同一个姿势定坐很久,桌上的面凉了,穿着小袄的黑珍珠趴在另一侧凳上,眼皮耷拉。 冷季生意清闲,馆内的店家无所事事,索性端了碗热面坐到霍铮对面桌,边吃边与他闲谈搭话,问他是不是在等人。 黑珍珠嗅到香味立马躬身站起,眼睛直勾勾望去,店家噗噗大笑,“你这狗真逗趣,还穿衣裳。” 店家逗了逗黑珍珠还喂它几根面,絮絮叨叨说了半晌,霍铮沉默,店家并未恼怒。有生意上门,只要不是惹事,他们笑笑便也过去了,毕竟做生意的人大都讲究和气生财。 霍铮并非刻意漠然,他心神游荡,心底记挂白细。不知他记挂的人能否听得明白夫子所言,有没有遭人欺负,那么多人坐在一块在课堂里念书,他会不会害怕? 霍铮想得太多了。 课堂上脑袋晕涨的白细捂着鼻子连连打了三个喷嚏,一抬头,连带夫子,所有人都在看着他。 夫子恰讲述到关于战国时的一首诗歌,他上下端详白细与众不同的衣着打扮,捋须,道:“方才我所吟诵的诗你听后有何感想?” 白细懵懂摇头,结结巴巴道:“我、我不会。” 又是一阵哄笑,白细红了脸,夫子摇摇头,示意他坐下,苦口婆心劝他,“要专注听课。” 长侦先生的课堂结束,要去给另一堂的学生授学,酉时过才能抽出半个时辰教他兽文。白细便留在课堂内与学生一起听其它夫子的讲课,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夫子离去后,学生们聚在一块,对着他的方向窃窃私语,说他是谁带进来的。 弘扬馆并非每个学子都能进来,有的人靠天赋靠苦读,天赋缺乏,背景来凑,而白细看着哪个都不沾边,样子呆呆笨笨,夫子的问题一问三不知,穿的衣裳又并非富家子弟所有,可长侦先生待他态度明显,也因此缘由,学生们心存疑惑,却并未直言问他。 方子尘看出白细害怕,关心道:“你别怕,他们顶多背地里说说,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书馆规矩严格,无论是富家子弟还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不准在书馆里喧哗闹事,凡有人触犯规矩的,都会被馆长赶出书院,长侦先生既是这里的夫子,也是馆长。 白细对其中关系半知不解,午饭是留在书馆内用的,馆内有专门用饭的地方,他本想回去和霍铮一起吃饭,雨水浓密,方子尘热情拉着他,说带他去品尝伙房师傅的手艺,脱不开身,就只能留下。 午后的课堂结束早,白细拎起小布包离开,长侦先生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