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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海天忍不住起身打开冰箱冷冻库,看着里面冰冻的汤汁块和各种食材,想知道它们在说些什么。 「好方便,可以把话先冷冻好放起来。」他关上冰箱门,抖着手回讯息。 「你把这么浪漫的事说得好像是康宝鸡汤块。」没有事传来的字元里,好像有无奈的笑声。 隔天早上,陈海天丢下冷冻库里的声音,飞去东京待了四天,母亲和叔叔住在池袋,所以他每天从池袋出发,拿着三位损友开出的购物单、坐着电车绕圈圈四处采买。 第三天的晚上,他梦见没有事。他们在黑麦,坐在他最喜欢的那张桌子,紧贴落地玻璃窗,没有事安静地坐在他左侧,他和梁美莉互相挖苦的聊着,光线暗淡,像焦距不清的发黄照片,梁美莉和黑麦都不是现实中的样子,所以没有事也应该不是没有事。他朝没有事低声问着听不清的问题,没有事端起杯子,微笑摇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吵闹的声音却一下子退得很远,像把音箱用棉被盖起的闷。 他从梦里醒来时,好像还闻得到咖啡香。 隔天他在竹下通为自己买了一个烤焦面包存钱筒,四天后回到台湾,才发现存钱筒内部贴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Made In Taiwan。 回到台湾,他急忙打开电脑,四天没上站,信箱里有一封没有事寄给他的拜年信,只有八个字,「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他差点把万用的「烧给你」寄出去,但顾虑到大过年的不吉利,最后只回了两个字:「我踹。」 「啊——搁几拜(注:「搁几拜」闽南语,意思是「再来一次」。)!」没有事回信说。 第十四章 逃避 冬天的夜晚来得极快,才傍晚五点,天色就已经暗下,街灯穿透大窗户照进黑麦,虽然外面寒风刺骨,吧台里却暖洋洋的让人感觉好像还是夏天。 情人节的下午,三口坐在角落里低声讲电话,由陈海天负责煮咖啡,黑麦里坐着成双成对的客人,肩碰肩,头靠得极近,桌上摆着凉掉的咖啡,店里就像教室一样,充满低声细语。 三口认为被爱冲昏头的人,根本不在乎咖啡好不好喝,因此当热恋的情侣们推门进来时,就由陈海天下场,他现在的技术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但仍是差三口那么一点,所以他巴不得每天都是情人节,世界被占领也没关系。 所以情人节有两种功用:一种是让沉浸在爱情里的人们花钱;另一种则是让置身事外的人们自我磨练。 晚上十点下班后,他去吃拉面,普通的酱油汤头,叉烧像白切肉一样没味道,面条没有咬劲,简单说来,就是一碗非常阴暗的、有三条斜线的酱油拉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