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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2/3页)
草民逾距。” 他之前早该猜到的,只是小皇帝不说,不戳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他也就装聋作哑,把对方当作是相互平等的友人。 罢了,他闭了闭眼,在他决定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 “独孤柳,你在会试中的策论,可将它完整地默写出来?” “可以。” 独孤柳的记性一向很好,一般的文章,看上两遍,便可倒背如流。 “那就在这里,把它完完整整地默写给孤看。” 虽然不解皇帝为何提出这样的要求,独孤柳还是应了下来,一字不漏地把会试所答写在了洁白的宣纸上。 他写的时候,燕秦就在旁边看,这上面的字秀丽端方,和他那日看到的试卷一模一样。 待到独孤将策论一气呵成的书写完,燕秦对着那字迹未干的宣纸道:“这一次会试的透明,是孤钦点,那会元所写的策论,和柳……和你写的这一份一模一样。” 青年辩驳的语气铿锵有力:“这策论的一字一句,均为草民心中所思所想,绝无半点抄袭之言。” “孤没有不信你。”正是因为相信独孤柳的为人和才华,他才会选择在今日公开自己的身份。 “陛下的意思是,此次会试的会元,并非萧寒山?” 既然皇帝钦点的会元是自己,那红榜上挂着的又是什么? 燕秦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因为心事重重,声音带了几分沙哑:“孤现今的情况,独孤你应当清楚,孤虽贵为天子,可也不是事事都由孤来做主的。” 随意滥杀着,是暴君,昏庸不管世事着,是昏君。燕秦不是昏君也不是暴君,他只是个可怜的傀儡皇帝。 若说傀儡倒也不尽然,他只是无人可用信,无人可用。 独孤柳自然知晓当今皇上的身份有多尴尬,他深深地看了小皇帝一眼:“若陛下信臣……” 一个人再有才能,若是没有发光发热的土地,就如同未遇到伯乐的千里马。不管燕秦是出于什么目的来到他的身边,对他又有何种图谋,他都不关心。 “孤自然信你。” 燕秦踌躇了一下,道:“其实今日孤若是把你这一份策论投掷在考官的脸上,定能为你平反,只是……” 燕秦是天子,天子处理朝臣,只要拿出了证据,没有人敢问他的证据是从何而来。 “只是这样的话,陛下担心就揪不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官场舞弊是大案,不管能不能插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到了时间,总是要抓个人出来顶包的。 天子不甘心被糊弄,可现如今的情况就是燕秦不知道何人可信,何人可用。 燕秦要个交代,他很可能只会得到一个被粉饰后的交代。 燕秦苦笑着说:“让独孤看笑话了,孤这个皇帝当的可真是……” 这一次是独孤柳打断了他的话:“陛下是个好皇帝,您爱民如子,求贤若渴,会发生此等舞弊之事,只不过是因为有国之蛀虫,并非陛下为之,又怎可妄自菲薄。” 这分明是把先前燕秦劝他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回来了。 这还是除了常笑之外,头一次有人夸他夸得这么发自肺腑,真心实意,燕秦的神色柔和下来:“容孤再想想。” 他作为皇帝,想要为独孤柳正名实在是太容易了,可难就难在,这么大一桩科举舞弊案,他安排谁去查案才来得好。 说句羞愧的话,他做了三世的皇帝,从第一世十四岁开始登上皇位,第二世重生到登基前几日,第三世重生又是这一天,零零总总加起来,在这个位置上呆了也有十来年。 可第一世的时候,他是个糊涂皇帝,只想着要保住自己的小命,唯唯诺诺,不问朝政,尽管每日都早朝,每个臣子名字和脸也都能对的上,可他们做的是什么职位,做的好不好,他并不清楚。 第二世,他为了能弄死摄政王,花了很多的功夫。可他努力去了解的也不是哪些朝臣是好臣子,就只冲着了解哪些朝臣和摄政王有仇去了。 他们做的好不好,他顺带着是了解了一些,可知晓的也不够详尽。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他安排个人,就是那幕后黑手的呢,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个机会。 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