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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3/3页)
皇帝选妃的步骤极其繁复,经历的时间也很长,从秀女如京,还需要宫中的嬷嬷层层检查筛选,教导这些来自各地的姑娘们礼仪。 不过因了皇帝年纪小,这次选妃的规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尽数都是在京城权贵圈子里选的,相对而言,需要花去的时间就少了许多。 原本燕于歌没打算插手管这件事,应了小皇帝胡闹一般的要求之后,他吩咐下人把那些秀女的名册全弄一份新的给他。 小皇帝和摄政王吵起来那些话,在场没有哪个宫人敢说出去。聪明人自己会守口如瓶,不够聪明的,也早在摄政王出去之后被人警告了一番。 别看常笑平日对着燕秦笑眯眯的,涉及到皇帝和自己利益的时候,他动起手来也半点不心慈手软。 摄政王没说,胆小怕事的礼部侍郎也不敢嚼舌根,以至于当摄政王要起秀女名册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是摄政王到了年纪,总算是想给自个找个合适的摄政王妃了。 为了在摄政王面前卖个好,负责这些事的相关官兢兢业业,熬了好几个晚上,短短几日便给了摄政王一份比小皇帝那还要厚的资料。 抱着厚厚一摞册子的官员满怀欣喜地把东西送过去,却没料到自己得到的摄政王的一个冷脸。他也没想到自己这马屁拍得地方不对,瞧着摄政王心情不大好的样子,殷勤也没敢多献,识趣地麻溜滚远了。 因了心情不好,他看这些官员对自己畏惧害怕的样子有些厌烦,随口便同替他沏茶倒茶的老仆忠叔说了一句:“本王长得就这般吓人,让他们如此避之不及?” 那老仆将白玉瓷壶稳稳放在小方桌上,满脸的皱纹因为笑挤压成了一朵盛开的菊花:“王爷容貌比那潘安更盛,只是您的威压胜过了容貌的影响,才让他们惧怕。” 他是家生子出生的奴仆,在燕秦还未出世就在这家里伺候的,做事能干谨慎又忠心耿耿,深得主人家信任,便也敢在气氛好的时候在主人家面前多说几句。 他心里想的简单,作为上位者,架子放的太低可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怎么有那么多恶仆欺主呢。 燕于歌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并不厌恶旁人的敬畏样子,更准确地说,他十分享受这种感觉,不然的话,他现在也不会坐在摄政王这个位置上。 视线看到那小山一般的册子的时候,年轻的摄政王的心里再次生出懊悔的情绪来,他做事极少后悔,但碰上想一出是一出的小皇帝的时候,他引以为傲的忍耐力似乎都丢到了狗肚子里去了。 他再次叹了口气:“本王要真有你说的那般威严,这些册子便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这句话比先前那句饱含的抱怨之意可要多上几分。 老仆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天底下竟还有这般人物,恕老奴冒昧,斗胆问一句王爷是谁这么大胆。” “自然是宫里那位。” 好几回,燕于歌都很想找个人细细数落一番脑子不好使的小皇帝,但能同他真正相交的人不多,便是有,也是因着利益牵扯,他是不可能在那些个外人的面前透露自己的真正情绪的。 老仆立刻哑口无言了,燕家世代都是忠臣,他第一任主子燕老爷子更是典型的忠臣良将,对君主忠心耿耿,他知道自家小主子位高权重,宫中那位又尚且年幼,却是不敢想摄政王能比皇帝权威更甚的。 张了张嘴,他安慰小主子道:“那毕竟是陛下,少年心性,最是淘气的时候,主子年长,自然多担待一些。” 也只有这样在王府里养养花草不问庙堂事的老仆会对摄政王说这种话了,燕于歌很快意识到老仆虽然忠诚,但也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没再多少,随意地翻阅起那些美人画册来。 京城里勋贵家的女儿,大多容貌气质是出众的,能送到宫里去的,再不济也是五官端正,不能污了龙目,扰了圣听。 为摄政王制的美人画册更厚重一些,不仅仅是因为内容比皇帝的丰厚,还因着有官员想攀上摄政王这棵大树,把不打算送进宫里的闺女的信息也一并写上,悉数安插到了这些册子里。 燕于歌,翻了翻,没找到一个丑的,最丑的也是五官端正,只能勉强算是相貌平平,达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效果。 他动了从外头找人的念头,但是转念一想,太丑了皇帝估计也看不上,皇宫那么大,他便是权势大,那也不能伸手管皇帝睡什么女人,去哪个宫里坐。 文武百官兴许畏惧他的权势,但若是表面功夫都不做,总有些刻板的书生闹腾。燕老爷子一生清名,他这个四代单传已经让燕家断子绝孙了,总不能再毁了老爷子的清名。 想到燕老爷子,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可答应下来,他是要给小皇帝不痛快的,自然不能教他这般得意。 他细细翻了美人的画册,总算找出来几个合适的。既然不能做得太过,那便让小皇帝荒废正事,沉溺情爱,死在美人肚皮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