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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第1/2页)
大婶捏捏她的脸蛋,哎哟一声:“小兄弟不得了!这脸蛋嫩得跟剥了壳的鸡蛋儿似嗲!” 任丰年忙避开,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瞪人。 她的脸,每天都要敷玉容膏的脸!! 大婶哈哈一笑,只觉得这娃子怪好玩的。 待到平遥,已是五日之后。 任丰年这几日里头没怎么吃东西,只因下人吃的东西,总是太粗糙,割得她喉咙疼。 下地没走两步,她就觉得天旋地转,虽强忍着但也抵不过脑内一片空白,砰一身摔在地上。 倒下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特别丢人!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一头乌黑的长发也给仔细打理过,伸手看,手掌也洁白无瑕,像是洗过一遍了。 任丰年有些害怕,但是想想父皇的影卫大约还在,便又安定下来。 她说好不依赖父皇母后了,那就绝对不想把他们叫出来。 外头一个穿着锦衣的婆子进来,瞧任丰年醒了,把手里的盆子一放,袖手道:“姑娘总算醒了。” 任丰年一脸茫然道:“这是哪里?” 那婆子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有些勉强道:“姑娘搭了咱们家的车,倒不晓得这是哪里?” 任丰年想,大约这就是那个主人的家了,于是连忙道谢道:“谢谢你们!我家中出了些变故,被亲戚、被亲戚赶出来,才流落至此。若不是你们,我也不晓得自己现下在哪里了……” 那婆子听完她的话,面上露出一丝怜悯,摇摇头道:“别谢我们,要谢便谢我家主人。” 任丰年想了想,觉得这家人看着还算不错,便求那个婆子道:“我现下也无处可归了,你们能收留我吗?” 那婆子本对她还算有两分怜悯之意,现下却又并不同情了。 怎么小小年纪的,讲话便有些颐指气使的,也不想想,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要她这样的年轻姑娘作甚呢?好端端出身还算清白,难道还要把自己卖了? 任丰年见她不应,便捂着脸装哭道:“求您应了我罢!我是真的无处可归了!” 那婆子本还想同她讲理,但却给外头一个戴着金簪子的丫鬟叫出去了。 那丫鬟是主人身边的随侍,身份天然便要比婆子高一些,穿着一身素色暗纹衣衫,眉目如画,只淡淡同那婆子道:“这姑娘你得留下,待她好些了,便叫她去少爷身边随身服侍。” 那婆子有些茫然,但听这大丫鬟的意思,大约是少爷的想头,那也只能照办了。 那大丫鬟又交代一句:“你就同她说,是你的主意便是。” 婆子哎哎两声,应诺了。 于是隔开两日,任丰年便去了那位少爷身边当差。 这几日她也试探着问过人,只能确定这家人是从长安来的平遥,而家主便是这个“主人”,上头再没有甚么老爷夫人的了。 旁的却是打探不出来了,这些人的嘴都跟珍珠蚌似的,怎么撬也撬不开。 任丰年穿着一身淡粉色的小丫头衣裳,头上绾了一对双丫髻,簪了几多小小的金桂,端了水盆便要往里头送。 她身边的一个穿浅紫色比夹的姑娘拦住她,扫了她一眼道:“侍奉主人前,你要先自己净手,再净面,才能到里头去端少爷用的东西。” 任丰年面无表情:“…………” 于是任丰年只好再把自己洗了一遍,才磨磨蹭蹭的进去时候。 屋里头熏了松木香,味道很温和,但却含着几丝寒意。 任丰年照着先头婢女说的,低眸顺目道:“少爷,可要洗漱?”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点点稚嫩,又不失清悦。 里头的人顿了顿,才低沉答道:“进来罢。” 任丰年便走了进去,还是低着头不肯抬起来。 去听见男人的声音又响起,只是淡淡道:“放在一边。” 任丰年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道:“喏。” 放完东西,她的好奇心便痒痒起来,她小心翼翼抬眼看,入目的先是一角玄色的衣裳,然后是松松垮垮的雪白中衣,里头是肌理分明的胸膛,健壮却不突兀。 她有些胆怯起来,匆匆忙忙转身,却看见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深邃沉黑。 男人对她道:“叫你把东西放着,再来伺候我更衣。” 他慢悠悠道:“出去作甚么?嗯?” 任丰年心里很不耐烦了,从来都是旁人伺候她,可没有她伺候别人的道理。 然而她还是转身,心里有些不情愿地上前,有些笨拙的为男人整理衣裳。 任丰年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一个男人,顿时有些面红耳赤。 男人的身上有很深的刀疤,她心里就想,画本子里都说,那些骁勇善战的将军才能留下这般英勇的标记。 她抬头给他整理领口,看见他冒尖的喉结,一双手痒痒地想戳两下,还是忍住了。她比他矮了许多,只能踮起脚尖为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