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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 (第2/3页)
一个角落。她的声音很淡:“这幅秋山细雨图,我瞧你看得很是起劲,有甚么感想么?” 任丰年把视线转移到图上,又定神瞧了一会儿,才道:“画这幅画的人,一定很惆怅寂寥,但是心境却很平稳。” “仿佛……有什么令画者十分坚定的东西。” 妇人看着她,面上带了一丝僵硬的笑意:“不错。” 任丰年看着她,轻声道:“这幅屏风是您所作的,对吗?” 妇人浅笑,不语。 任丰年看着她,缓缓道:“我虽不知,为何您把我困在这里,但大约您不是那种漫无目的的人。” “所以,您有什么目的,那就直白些说罢,不要再让我猜忌了。” 妇人唇边的一丝笑意缓缓隐没,淡淡道:“你知道,一个男人最不需要的是甚么吗?” 任丰年答不出来:“我不知道。” 妇人缓缓道:“是爱。” 妇人又道:“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是他漫长道路上的荆棘。可惜若有一日,他能反应过来,也太晚了。这些东西早就扎根于他的血脉,吸食他的骨髓,与他一体,再动不得。” 任丰年有些无语:“……照您这么说的,没了情爱,这还是人么?” 妇人的侧脸优雅而冷漠,叫人丰年觉得十分眼熟,她淡然道:“你以为甚么是人呢?你以为的,只是最不完美的人。而若有古神,定是极完美的,他们所造之人,若能除去七情六欲,也当是完美的。因为人是神的衍生,无人可辩驳。” 任丰年面无表情,觉得十分搞脑子,横竖反驳道:“您也太想当然了,天下万物都是神的造物,没有任何东西是高于任何一方的。您以为的优势,在神看来不过同等渺小,而人也有众多未知的东西,不过就是自以为是的以为,万物皆是神为我们而造的罢了……其实无论是风火还是雷电,皆有他们的由来,利的不止是人类,而是万物。” 妇人打断她,淡淡的道:“你是不肯听了?” 任丰年认真道:“那我觉得您说的没道理,所以肯定不信不服。” 妇人面上的淡然,隐约便要破碎,而她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扭曲的笑声,诡异道:“是么?不过既你不服管教,那便也不必再说话了。” 任丰年便觉得有甚么东西在她脑内炸开,“砰”地一声又像是一把钢刀在一层层刮开脑内血肉,她几乎站立不稳,勉力扶着一旁屏风上的木把,睁大眼睛勉力维持,才没有摔倒。 她很快就要不行了,只得缓缓软倒在地上,疼痛使她皱紧了眉,嘴上却不肯饶:“……你怎么这样呢?……我原以为、以为能绣出秋山细雨图的人……定然……定然是心胸豁达的,但你却……是个这样的人……啊呸!……” 妇人:“…………” 就在她支持不下的时候,却被稳稳扶住了。 她闻到一股很熟悉的松木香味,醇厚的宽阔的,叫她想流泪。 她疼得睁不开眼睛,而泪水却从眼角缓缓流下,蠕动着唇瓣,不断喘息数声却说不出话来。 她听见有人的声音,低沉安稳,浸润心扉:“年年,乖一些。” “…………” “夫君带你回家。” 任丰年觉得很痛苦,秀气的指节微微泛白,她抓紧了这人的袖口,肆无忌惮地埋首在他怀里,任凭泪水横流,委屈得不成样子。 但她执意不肯睡,因为什么也不记得,所以下意识不肯相信任何人。 他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把她打横抱起,垂眸亲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哑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