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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4/4页)
知慎手中还拉着江知宜,他不敢贸然行动,唯恐伤到江知宜,再落下罪责,其他守卫更是如此,只能看着江知慎带着江知宜离开,小心翼翼的跟在后头,而不敢贸然行动。 ———————— 另一边,闻瞻还在审问着沈之庭,他端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十分不屑的睨了沈之庭一眼,云淡风轻的说道:“既然沈将军不肯说闻离此时在做什么,那不如让朕猜一猜如何?” 说着,他缓缓蹲了下来,依旧用剑在他身前比划着,面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接着道:“朕猜……他现在正在皇城往兵部调兵的必经之路上,对不对?” 听了这话,沈之庭后背猛然挺得笔直,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他并未出言回应,只是转头恶狠狠的瞪着梁日居,几乎是咬着后槽牙开口:“梁兄真是好本事,在我身边藏了这么久,硬是没露出一点儿蛛丝马迹,亏得我还想带着你平步青云。” “平步青云?”梁日居轻嗤一声,笑着回应:“沈将军糊涂了,这天下是皇上的,可不是离王殿下的,你拿什么带我平步青云?况且我在陈州,不过是皇上特意派遣,并非沦落偏僻之处,是不是要登上青云,就不劳沈将军费心了。” 当年沈之庭被贬除州,皇上那时根基尚不稳固,为防止其与离王再有其它谋划,便派遣自己前去监视。日子过得久了,本以为沈之庭再不会有其他动作,本来皇上都要叫他回来了,但没想到,临到年下的关点处,自己这个隐藏了许久的人倒派上用场了。 “呸!”沈之庭冲着他的方向啐一口唾沫,又将头转回到闻瞻面前,接着道:“成王败寇,我落入皇上早就铺好的陷阱之中,自愿受罚,只是既效忠了离王,便讲究一个忠心,怎么会有其它……” 沈之庭话还未说完,闻瞻握剑的手便已经毫不留情的落了下去,只是长剑调转了位置,正没入沈之庭的大腿处,鲜血瞬间喷涌而出,而后又如同涓涓细流般,汨汨而流的没个停歇,还有几滴血顺着长剑落在闻瞻的手上。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有沈之庭感受到疼痛之后的吼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闻瞻全然不顾他声音里的痛苦,一双黑眸一转不转的盯着他,同往常一样,不紧不慢的从袖中掏出块干净方帕来,待仔仔细细的擦干净了手,他将那方帕扔到沈之庭身上,冷笑一声之后,讥讽道:“忠心?你也配跟朕说忠心二字?” 他面上的表情带着丝丝寒意,在场众人见此状况,皆噤声不语,甚至不敢弄出任何动作来引得闻瞻注意,一时之间,适才还混乱的地方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闻瞻却已经毫不顾忌的起了身,摆手叫来随侍的人,出声嘱咐道:“去,把沈将军压下去,叫太医来好好替他医治,别让他疼死了。” 侍从领命已经将人拖了下去,而宫道尽头突然又有守卫跑了过来,脚步慌乱,到闻瞻面前时还狠狠摔了一跤,整张脸都与地面相撞,但嘴中依旧不忘禀道:“皇上,不好了,长定宫……长定宫那边另有一队人马,劫……劫走了江姑娘。” “什么?”闻瞻脸色霎间沉了下来,一脚踢在那守卫身上,这一脚用尽了全力,让刚刚起身的人再次倒在了地上,又抬声斥责道:“朕不是在长定宫加派人手了吗?那些人呢?” 为了防止闻离在那边有别的动作,他特意命弓·箭手守在长定宫,一旦有人行不善之事,便立即动手,怎么就让人得逞了呢? “禀……禀皇上,来的人是镇国公府的少爷,他带着江姑娘,奴才们不……不敢动手,怕伤了江姑娘。”那守卫颇为为难模样,仔仔细细的说着现下情况,随后又慌忙道:“皇上,江家少爷现在估计已经快到城门口了,您说这箭,到底落是不落啊?” 人手是有,箭也早已经备好,但就是不敢动手,怕伤了江姑娘,不好同皇上交代,这才一直未动,还特意来向皇上请命,只要皇上一声令下,那一切都好解决了。 “废物,一群废物。”闻瞻怒骂着,冷若冰霜的面容愈发冷了几分,快步往那守卫所说的城门处赶去。 等到闻瞻赶到时,江知慎的确已经到了城门口,他坐在马上,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抱着坐在前头的江知宜,目光沉静,同随从望着城墙上拉满弓的的无数弓·箭手,弓·箭手们也在望着他们,双方无声的对峙着,谁都没有敢轻举妄动。 “江大少爷,你觉得你今日跑得掉吗?”闻瞻自众人之中走出来,脚步稳重而缓慢,素净的衣裳使得他的身影愈发醒目,他虽是与江知慎说着话,但目光却始终在江知宜身上打转,待看见她身上沾满了鲜血,眉头不由得紧紧皱了起来。 “听皇上这话的意思,是觉得我跑不出去?”江知慎自顾自的摇头笑笑,用笑容掩饰着此时内心的恐惧与慌张,又将身·下骏马稍稍侧了侧身,使得江知宜正好离开闻瞻的视线,手指则在江知宜手心重重的捏了一下,示意她莫要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