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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4页)
,又往浴殿去,却被闻瞻拦下,“你说她有旧疾,往日朕总瞧见你们一碗碗的让她喝药,但她身子也未见好到哪去,朕问你,她这旧疾究竟是何疾,应当如何医治?” 申姜闻声有些为难,整张脸都皱在一起,沟沟壑壑的,透出衰老的意味,“这……江家小姐这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微臣不知她幼时状况如何,不敢擅自下定论,但从此时看来,她内里虚空,全凭每日的汤药和补物吊着,微臣们曾商议过如何医治,但还没有太好的主意。” “没有主意?”闻瞻冷哼一声,眉眼已见愠色,“朕养着你们太医院,算是白养了一帮百无一能之人,既然看不好病,还当什么太医?不如都滚回家去,省得白白占了位置。” 皇上骂臣子,那是天经地义,申姜不敢辩解,还要跟着附和:“是,是臣等无能,皇上息怒,微臣回去便与其他太医立即商议,必然会寻出个给江家小姐治病的法子?” “立即商议?这意思是你们从前没有商议过?”闻瞻目光锐利,紧紧盯着申姜,让他的一切掩饰皆无处遁形,而后施施然道:“朕不问你们,你们便不甚用心,那朕今日索性限你们五日,必须得寻个医治的法子出来,若是不成,太医院也趁早换了能人贤士来才是。” 这是在敲打他们,告诉他们若是不尽心,朝堂上的众臣可以更换,他们这些太医更是好换,申姜生怕哪句话说错,也不敢多言,战战兢兢的叩首领命,在得到闻瞻“退下”的命令后,方弯腰退了出去。 李施紧随其后送他,又不忘打圆场:“申大人辛苦,皇上适才着急了些,并非针对申大人,您可别往心里去。” “李公公说笑,我哪敢跟皇上置气,只是江家小姐……”申姜偏头往殿内瞥了一眼,勉力微笑,“她这病情着实为难,只怕寻不到好法子,到时候我可就是太医院的罪人了。” “主子有命令,寻不到也得尽力寻不是,申大人医术高明,这必然难不倒您。”李施三句不离恭维的话,又抬手将他引至一旁角落,笑道:“申大人今日来诊病,就只管诊病,至于别的,申大人只管没瞧见。” 他话中别有深意,申姜自然听出这是说江家小姐在皇上寝殿一事,而李施能出来提醒,必然是皇上之意,申姜忙拱手顺着他的话应道:“我就是个瞧病的,别的可什么都瞧不见。” 李施暗道他识趣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又送了他几步,方道:“申大人好走,有劳申大人了。” 因为江知宜突然生病,檐下的宫灯已经掌起,将整个宫殿都照的亮堂一片,昏暗时宫阙落下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 李施再进殿内时,江知宜已经吐完去内殿更衣歇息,闻瞻依旧坐在外殿的桌前,眯眼瞧着桌上的那柄描金团扇,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施缓步上前凑到闻瞻跟前,压低了声音询问:“皇上,虽然这回江家小姐没有身孕,但你们同在……” 他嘴里打了个磕绊,暗自隐下后半句话,又道:“难免江家小姐哪一日就真的怀上皇嗣了,若是皇上不想为难,也应当提前准备才是。” 江家小姐与皇上之间本就是隐秘,若真是突然有了子嗣,只怕会是不小的麻烦。 闻瞻依旧不应,抬头望向檐下挂着的金丝鸟笼,他记得自己原来同江知宜说过,择她进宫,是因为看中了她的羽毛,若非自己厌烦,她再也出不了这囚笼。 可事到今日,他倒有些茫然,这表面华丽无二的重垣迭锁,当真能束住一个人吗? 李施见他不答,只以为有些话他不忍说出口,又道:“若是皇上不想要,那往后奴才按时送了避子汤来,如此可行?” 闻瞻微微愣怔,想起江知宜那日日不离汤药,让太医都束手无策的身子,侧目瞟了瞟他,反问:“你是跟她有仇,还是跟镇国公有仇?想一碗避子汤直接要了她的命?”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李施慌忙跪于地上,故作悔恨的连连抽着自己多事儿的嘴,又道:“那皇上的意思是……” 当奴才最重要的是要学会看脸色,还要舍得对自己动手,甭管主子是不是真的生气,只要面上有些动静,就要趁早认错,不给他责备的机会。 “这有何为难,左右我不再碰她就是了。”闻瞻抬手止住他的动作,命他去盯着汤药,一会儿熬好便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