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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3页)
的腕子,就要听她说出个所以然来。 但还没等采黛开口,便听身后一声轻咳响起,江知宜猛然转头,瞧见闻瞻正站在亭下,眉目肃然的看着她。 他站的笔直,身上的衣服并未换过,依旧是沾了冰雪的那一套,但现在看来又有些不同,胸前连云纹的颜色因为潮湿而加深,在积雪折射的阳光下,似浅水流动,生出波光粼粼之感。 江知宜一时怔忡,来不及思索皇上为什么没换衣裳,也不知道皇帝何时站在了那儿,只是呆呆的望着他,差点连呼吸都忘了。 已经有随行的太监从底下上来,毫不留情的将采黛团团围住。 采黛抬步挣脱,江知宜也伸手要去拉她,却被挡在其间的太监生生拉开,两人之间隔着段距离,谁也无法够到谁。 闻瞻看着眼前景象,掀袍缓步上了长阶,也不说话,只是朝着那些动手的太监一摆手,示意将人押下去。 “小姐,小姐……”采黛晃动身子,用双手不停的推着押住她的人,她用的力气太大,有长甲因此被折断,渗出些鲜血来,她却依旧在挣扎着。 宫里的太监眼中只有皇上,对待旁人皆是黑心,见采黛不停反抗,觉得自己会在皇上面前落得办事不力的结果,抬手便是一巴掌,直打得她嘴角也流出鲜血,一时忘了挣扎,顺手便束手将她押住。 江知宜吓得落下泪来,跑过去要替她驱赶那些太监,太监们不敢对她动手,只是伸手虚虚的拦住,她再次上前,又被阻拦。 如此来往数次,直闹得她精疲力尽,帷帽早已脱落,露出一张被眼泪蒙住的脸来,那张脆弱的面孔,似是淋了一场经久不衰的大雨,而那雨水是尽数扑面而下的。 “皇上……”她彻底没了办法,转身又走近闻瞻,拉住他的臂膀,声嘶力竭的乞求:“别……皇上我求您,求您放过采黛,都是我的错,是我违逆您的意思,是我偷偷传信,我求您,求您别怪罪旁人,只管治我的罪……” 说着,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手指落在他的衣裳下摆上,像是碰到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攥住,盛满眼泪的双目倔强的望着他,其中有恳求、有不忍,还有些难以言说的恐惧和懦弱。 闻瞻冷眼睥睨着她,直到她哭得哽咽,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时,方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一手揽住她的腰肢,让她不至于摔到地上,另一手解开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 刚从他身上脱下的大氅,带着暖意和阵阵安息香味,牢牢的将江知宜圈在其中,在他的桎梏之下,她不敢挣脱,只是一味的哀求他放过采黛。 她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无论是身体,还是自由,甚至让她永远被囚于他的金丝鸟笼之中,当一只只会点头低鸣的鸟雀,她也认了。 闻瞻仍旧不为所动,抬手用指腹为她抹去眼泪,面上蓦然多出些平和来,声音更是极尽温柔,“这么冷的天儿,何必作死来惹朕不高兴。” 他离她极近,轻声低喃就在她耳边响起,她却只觉得像是落入深水之中,那水逐渐没过她的头顶,让她无论如何努力的喘·息和挣扎,都得不到一丝生存的希望。 最后,她索性不再挣扎了,任由自己一点点沉入水底,就算再有伸出的手,她也不会拉住。 江知宜适才还在高声痛呼,这会儿突然没了声音,众人皆是一惊,采黛望着那张姣好却绝望的面容,还在无声的涌出眼泪,哽在喉间的那句小姐,再也没能叫出口来。 亭内一时鸦雀无声,闻瞻朝着众人瞥过一眼,未发一言,躬身把江知宜拦腰抱起之后,信步走出了萃春亭。 第17章 癫狂 杀了你,一定会杀了你 一路上,江知宜始终沉默不言,直到回了玉鸾宫,依旧未曾开口。 闻瞻将她抱在怀中,不知是不是她毫无挣脱之意,只觉得她好像更轻了,上次美人在怀时,还有些重量,而这回,则是彻底的恍若无物。 他举步进了内殿,将人放在床榻之上,见她依旧闷声不响,侧身躺到她身旁,言语之中满是调笑:“怎么?又想像上回似的,偷偷将自己咬死?” 江知宜这才有了反应,平静无波的目光盯着帐顶,因为适才的一通哭叫,发出的声音嘶哑不堪,“我不死,只想问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与临华宫通信一事。” 虽是询问,但她的语气之中只有肯定,已经认定了他是伺机而动的虎豹,一动不动时,只是为了等待猎物更好的上钩,以确定自己能一举拿下窥探的猎物。 “是啊。”闻瞻说的极其坦然,黑色的眸子隐隐约约在闪着晶亮的光,“你们那点儿小把戏,真当朕看不出来?没尽早拆穿你,不过是想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什么能做,什么又不能做。” 在她与采黛相约见面之前,李施早已查出她们之间的交往,不管是她说想要出宫走走,还是求他不让人跟着,他心中早有定论。 刚才在宫后苑中,他为拉她被雪砸了满怀是真,但要去换衣服却是假,不过就是想“抓贼捉赃”,让她明明白白的彻底死心罢了。 “皇上真是好谋划。”江知宜冷笑一声,偏头狠狠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