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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3页)
“求朕?”闻瞻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噙笑,嘲弄道:“太妃前些日子不还来威胁朕,说朕并非先皇贵妃之子,不该鸠占鹊巢,领了旁人的身份吗?怎么今日又说来求朕?” 说起前几日之事,愉太妃脸色愈发难看,一直尽力维持的矜贵浅笑,也失了风姿。 她前几日的确以皇帝身世相威胁,想要皇帝让步放过卿卿,但是没想到,他压根不在意,一时之间,倒让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 两年前,先帝突然下令,说要迎回自小养在宫外的皇子,朝堂一片哗然,皆以为此皇子是先帝一时风流,流落在外的皇家血脉,吩吩劝谏先帝谨慎,切不可一时大意,落了荒淫无道之污名。 先帝当场痛斥,说此皇子是先皇贵妃之子,并非由宫外卑贱之人所生。 众人更是惊讶万分,先皇贵妃早逝,唯一一子在降生不到百日时,即早夭而亡,哪里来的另一个皇子。 先帝却说不然,当时此子并未亡故,只是体弱多病,不宜在宫中居住,也受不住身为皇子的福分。无奈之下,瞒住众人,以此子早夭之命,特意将其送往宫外养大,直到现在,才敢接回宫中。 先帝讲述此事之时,眼中难掩悲痛可惜,众人吩吩劝慰先帝不必自责,此事也就此揭过。 不知是不是皇帝有命,有关皇子身世一事虽疑窦重重,但在之后的两年中,再无人提起。 而别人不知,愉太妃却是知晓的清楚,当年她初入宫,并无交好的嫔妃,倒与先皇贵妃还能谈上几句,先皇贵妃从生子到失子,她多伴于左右。 她亲眼看着先皇贵妃因失子而日渐消瘦,没有多久便病死在宫中,如果一切当真如先帝所言,四皇子并未早夭,先皇贵妃何止日夜垂泪,直至香消玉殒? 不知去了多少年的人,突然多出个儿子,想来也是荒唐可笑。 第12章 暴君 自小便打定要得到她的主意…… 见愉太妃许久没有出声,闻瞻也不着急,他偏头看了看愉太妃与江知宜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突然道:“若太妃当真对朕的身世感兴趣,不如去问问镇国公,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经镇国公的手办成的事儿,可不就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吗?连带着其中细节,说不定还能说上一二呢。 愉太妃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难免想起近日种种。 皇帝虽面上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但一国之君,总归要注重是否为皇家血脉,她虽不知皇帝身世究竟如何,也不知先帝为何给他编造了先皇贵妃之子的名号。 但既然其中有暗昧之事,自然要埋藏于暗处,皇帝在此刻说出这件事,而兄长正好又知晓,莫非皇帝因此而忌惮他们? 愉太妃心中暂有定论,以手触地、再次叩拜,沉声道:“镇国公府一向忠心为国,关乎皇家颜面之事,断断不会透漏半分,望皇上明鉴。” 她说的恭敬万分,闻瞻却好似听到了什么可笑之事,突然抿唇笑了起来。 愉太妃不明所以,接着道:“若皇上不肯信,镇国公府自会拿出诚意,但知宜不过为深闺姑娘,对朝堂之事一概不知,还请皇上万万不要因为此事迁怒她。” “你还真以为朕将江知宜困在宫中,是怕你们说出朕的身世?”闻瞻低头摆弄着香炉,很遗憾模样,施施然道:“真当你们镇国公府还是先帝在的时候呢?要朕忌惮你们,总得值个儿吧?” 他手上动作一顿,从鼻中发出一声冷哼,十分不屑,“你们配吗?” 愉太妃扑在地上的手不断握紧,却始终不曾抬头辩解。 一朝天子一朝臣,自皇帝即位以来,不断在朝中添进自己近臣,许多先帝旧臣或被冷落、或被调迁,风光已经远远不如从前。 而镇国公府,作为当年先帝面前最得意的重臣,在朝中地位更是一落千长,彻底成了只用说几句话的“言官”。 闻瞻脸上的表情依旧傲慢,说起话来轻飘飘的,带着讥讽,“对于朕来说,你们镇国公府现在最大的用处,就是养了个不错的姑娘,可以让朕取乐,你们也该庆幸,因为有她,才得以暂且保命。” 此话一出,愉太妃的脸彻底失了矜重,眉眼低低下垂,双唇微微发颤,薄面上已显出几分怒气。 但今日是来求人,不是来争论皇帝是如何无耻,她咬了咬唇,强装镇定,将姿态放到极低。 “镇国公府为皇上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