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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 (第2/3页)
我再等等他。 医官敏锐地听出不对劲,登时大气也不敢出,只当自己不存在。 这个时间不需太久,甚至药还没凉,去黄泉边找左忆的士兵就回来了。 报,尊主,各位大人,我们在彼岸花丛里发现了带血的黑袍和一封信,信上写着尊主亲启,信已查过,无术法痕迹。 右常余光看到信封上的字迹,顿时脸色一白那是左忆的笔迹,他不会认错。 容渊放下碗,接过了那封信,他一边拆信一边平静道:诏令发出后,左忆也有响应,他说自己在花丛里睡着了,立刻就回来。正事上他从没含糊过,脑子好使,常能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事情都办得漂亮。 你说这个时候,他会给我留什么信? 右常已经面无血色,煞白一片,他摇摇头,一时间竟有想逃离这儿的冲动,好像一回府,就还能逮住那成天没正形的家伙,把他骂一顿,问他开的什么玩笑。 容渊面无表情看完了信上的内容,他抬眼对上右常的眼神,将信给他,示意右常也看。 右常颤抖着手接了过来。 左忆在信上把什么都说了。 说他遇上一个知道无念也就是他姐姐下落的人,那人带着无念曾贴身的信物,这么多年了,只有她给出了无念的消息,左忆无论如何都不愿放过,便开始了给此人卖命。 起初就是调制毒药,刺杀萧辰,他只负责看管花无痕等人,让他们种植毒相思,居中传消息,药物的全部配方他不知道,如何让萧辰中的招他也不知。 之后还有妖界伏杀天界皇子的事也交代得清楚。 天帝和文曲星君的事应该也是她做的,她是化身,从不在我面前动灵力,但我怀疑她就是天界的人。 尊主,禁地之事,是那日你去禁术区,将书本封上后我起了疑,即便不能打开,只要看过封面,我就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毕竟那儿的书我已经全背得滚瓜烂熟。 信件到此为止全是平铺直叙,把事实写了下来,没有夹杂着任何他的心理感受,只有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 我自知罪无可恕,不求谅解,待我向她问完最后一件事,我定回到幽冥,任凭尊主发落。 右常手抖得厉害,薄薄一张纸再握不住,从他手间抖落在地,右常踉跄着后退两步:他怎么能,怎么能 传令。 容渊说完这两个字,顿了顿,才又续了上去:刺客身份确认,乃幽冥左使左忆,左忆叛出幽冥,即日起,颁布对左忆的通缉令,亦传至外界,捉拿左忆送幽冥者,重重有赏。 右常仓皇地看着容渊,但他什么也说不出,他自己心头也是一片混乱,他从没想过有一天左忆会背叛幽冥,背叛容渊。 副使府上有颗老古槐,当年,前尊主、无念,还有他和左忆,四个人最爱在围在树下喝酒撒疯,他最初本是个闷闷的性子,愣是被其他三个带出了葫芦,也因为天天替他们操心,把自己嘴巴磨出了碎嘴叨唠的习惯。 对寿命极长的他们而言,时间从来不是问题,右常曾以为,他们会一起这样闹一辈子。或许等大家成了家,某些人添了后代,古槐树下会变得更加热闹,人一多,玩的东西也就更多,兴许还有劝酒的,结果被耍酒疯的一起灌 可还没有桑海沧田,先无念失踪,后尊主陨落,而现在,左忆犯下了不可挽回的事,逃出了幽冥。 古槐树下没有变得更热闹,人越来越少,如今,是要留他一个人在原处吗? 他听到容渊说都出去,我们都冷静冷静,右常浑浑噩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退出去的,医官不忍,说了什么,但他一个字都没听清。 等右常回过神时,他已经回到府上,站在了古槐树下。 右常木讷地盯着古槐,一边游魂似地招来了自己的下属们。 右常:传尊主令 尊主令,尊主说,说 下属们半晌没等到下文,不禁疑惑抬头,却惊愕地瞧见右常红了眼眶,在古槐树叶无风而落时,他崩溃地躬身,落下泪来。 在让所有人退下后,容渊端起了药碗,萧辰昏着,他照样用哺喂的方式,一口一口渡给萧辰。 最后一口给萧辰时,容渊不小心自己也咽下一点,好苦,真的好苦。 容渊将萧辰放下,他本想去握萧辰的手,但在虚空抓了几次,他最终却落在了床单上,很快,他手指缓缓收紧,青筋暴起,床单没能在他手下撑多久,给抓碎了。 我拿他当我真正的兄长 容渊觉得自己心眼小,一辈子只够放几个人在心上,可那些人住下了,便都在他血肉上扎了根,动一动,就是在挖他的血和肉。 容渊低着头,呼吸粗重,他嗓子哽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