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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区 第10节 (第1/2页)
郑明弈就好像拿了个逗猫棒在逗他一样,要说发火吧,也不至于,但那逗猫棒的铃声就是扰得他心烦。 “当然不能碰。”江迟景严肃道,“我是狱警,你是囚犯。” 话音刚落,郑明弈的膝盖就碰了他的膝盖一下。 江迟景深吸了一口气,暴言暴语已经到了嘴边,但这时郑明弈突然抬起手,伴随着一声:“别动。” 还未等江迟景反应过来,郑明弈的手掌已经抚上他的脸颊,拇指在他的眼尾处轻轻擦了擦。 “有根睫毛。”郑明弈没有多做停留,动作自然地收回手,“你的睫毛真长。” 那语气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简直要多平常有多平常。但睫毛不是天气,不是不熟的人可以随便拿出来讨论的东西。 江迟景愣愣地眨了眨眼,等他回过神时,只感觉被郑明弈触碰过的脸颊烧得厉害。 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江迟景遇到过不小心碰到他的囚犯,也遇到过故意触碰他的囚犯。无论哪一种,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唯有郑明弈让他完全捉摸不透,要说他是故意的吧,他的双眼又清澈无比,丝毫没有逗弄的意思,但要说他是无意的吧,他又每一下都在入侵江迟景的舒适区。 收回手后,郑明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股票走势。 江迟景不好再挑起刚才的话题,他看了郑明弈一阵,最后还是拿起手中的书,重新念起了草莓的特性。 半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典狱长同意郑明弈在图书室待到两点半,这会儿正好是股市准备收盘的时间。 郑明弈通过图书室的内线电话给典狱长说了几条买卖建议,接着便要跟其他囚犯一样,去公务楼后面的厂区参加劳动。 “明天见,江警官。” 郑明弈起身离开图书室,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口时,江迟景实在是没忍住,叫住他道:“郑明弈。” 这次江迟景没有再叫郑明弈的囚犯编号。 郑明弈侧过半个身子,回头看向江迟景。 “刚才我的脸上真的有睫毛吗?”江迟景问。 郑明弈轻声笑了笑,像是终于撕去了所有的伪装一般,眼里露出明显的玩味:“你猜。” 扔下这两个字,郑明弈跟随守在门口的狱警离开了图书室。 江迟景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忍住捶办公桌面的冲动。 这家伙果然是故意的。 有些人在吵完架之后,会对刚才的表现进行复盘,如果没有表现好,就会有一种非常不甘心的感觉。 江迟景此刻就是这样。 他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看穿郑明弈的意图,让这家伙摸了自己的脸还全身而退。 他刚才就该在郑明弈把手伸过来时,逮住他的手腕,用手铐把他给铐起来才对。 不,应该还要往前,在郑明弈拿膝盖碰他时,他就该取下警棍敲他一顿。 江迟景简直越想越气,干脆从抽屉中拿出烟盒,来到了对面的医务室里。 医务室的窗户朝着公务楼后面的厂区,和图书室不同的是,这边的房间有小阳台,江迟景和洛海经常来这里抽烟。 “怎么了?看你很不爽的样子。”洛海给两人点上烟,轻轻吐出一口烟雾。 “你有遇到过让你头疼的囚犯吗?”江迟景没有直接说郑明弈的事,主要还是觉得太丢脸,被一个囚犯耍了一回。 “当然遇到过。”洛海道,“于光那小子就是一个。” “他?”江迟景淡淡地瞥了洛海一眼,“你明明很乐意为他头疼。” 洛海没有再接话,他也是了解江迟景的性子,知道江迟景不想倾诉的话,再怎么问也没用。 两人默契地看着眼下的一片平房,安静地抽烟。 这时,农作物种植区的大棚里突然走出来一个人,江迟景抽烟的动作一顿,问洛海道:“那个大棚是种什么的?” 图书室的窗户朝着放风的操场,江迟景可以迅速说出囚犯之间的人际关系,但他不了解办公楼后面的厂区分布。 “郑明弈走出来的那个吗?”洛海用下巴指了指,“草莓种植棚。” 江迟景:“……” 好吧,竟然真的在种草莓。 郑明弈手里拎过来一个水桶,此时正站在半人高的水龙头边接水。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正是一天中最猛烈的时候,但郑明弈的脸上丝毫没有烦躁的神情,只是静静地等着水桶接满水,偶尔用手上的麻布手套擦一擦额头的汗珠。 江迟景果然还是习惯在这样的状态下观察郑明弈。 两人之间保持着安全距离,他可以看清郑明弈的每一个动作,而郑明弈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窥视。 舒适的状态让江迟景开始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象,如果此时水龙突然爆管,郑明弈的全身被水打湿…… 回想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郑明弈不穿上衣的样子了。 “喂。” 响指的声音忽地打断了江迟景的想象,他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