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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1/3页)
杜言疏淡淡的点了点头,事情交与引之办,没有什么可操心的,这事儿就算是翻篇了,可心里搁着崇陵之事,怎样都轻松不起来。 他本来就寡言,心里有事,更是不言语,一张脸却敛的极好,看不出一丝半点郁结之色,只淡淡的,淡淡的心不在焉。 杜引之与他朝夕相处了三年,日夜里心心念念就是这小叔,自然摸得清他脾气,知他心里压着事儿不痛快,却又不敢唐突多问。 早上出门时艳日清风的倒还暖和,两人穿得不算厚,谁知日头落山后越来越冷,杜引之望着小叔衣衫单薄的背影,心头一紧,迟疑片刻,加快步子解下外袍,十分顺理成章地披在了小叔身上。 杜言疏脚步顿了顿,倒是没说什么,安然受之。 两人又默默无言走了片刻,杜言疏像才回过神来,淡然问道:“衣服给我,你不冷么?”他心里晓得引之定然会说不冷,却忍不住问问。 毫无悬念的,杜引之笑着摇头,为了不让小叔挨冻,让他脱个精光在雪地打滚,他怕是都不带犹豫的一口应下。 杜言疏的面上却越发沉冷:“引之,其实你无须如此。” 杜引之心一凉,不解道:“小叔?” 杜言疏沉吟片刻,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处处忍耐我,时时小心翼翼。”这些年来,引之乖巧温顺的模样他都看在眼里,除了偶尔撒娇黏人外,这家伙没有一点儿小孩子的任性,杜言疏很自然而然的将引之的懂事,理解为寄人篱下的无奈与隐忍。 他对我千般恭敬万般体贴,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脾气不好,又是将他养大的长辈?要是他自己有得选,也不希望被我这样一个难相处的人捡回来罢。 杜引之怔了怔,旋即一笑,眉眼间尽是温柔:“小叔误会了,我没有。” 他撒谎,他分明每天都在隐忍,咬牙忍耐着没冲上前去扑倒小叔,朝那瓷白的皮肤咬上一口。 杜言疏不置可否的看了他一眼,片刻淡淡道:“那就好。” 他在心里琢磨着,若自己是兄长那副款款温柔的脾气,兴许这小侄儿还能多亲近些自己,即使将来他晓得崇陵一事,彼此站在对立面,说不定他会念及旧情下不去狠手。 杜言疏从不是会后悔之人,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反思一下自己糟糕的性格,如今柏旭还未将事情调查透彻,自己如此心神不宁,也是闲的。 无论如何,他信任兄长。即使当年事情的真相,真如流言所传那般……兄长也必定是有自己的考量。 夜色渐浓,冬日山林里没有鸟叫虫鸣,一片寂寂,只有靴子踩在雪地上的滋滋声,越发显得静。 “小叔,方才段前辈为何执意要将眠蝉给二叔?”杜引之试探着问,这两日他从小叔与姨姥姥的对话中,多多少少了解到一些二叔的事,听到说二叔这辈子再不打算立侍见,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毕竟在杜家庄里,谈论二叔的侍见是绝对的禁忌。 对此他一直略感好奇,自然,也仅仅停留在好奇而已,没到非要知晓不可的地步,所以这些年小叔不主动说,他也不多问,此番太过沉默,又有因由,故拿来当打破沉默的借口。 杜言疏的心微微一提,面上漫不经心道:“你二叔每日事务繁忙,独自一人扛着,心神消耗太过,睡不踏实。” 杜引之沉吟片刻,思及那日小叔与姨姥姥所言,故而大着胆子问道:“二叔他……他的侍见,怎么没的?” 他曾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