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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3/4页)
忆最后看到的场景,想到朔清神君所作所为……白及都来不及细问眼前与他过去曾在天庭刑场有过一面之缘的玄明神君什么,便提起剑站了起来,脸色凝重。 云母一愣,慌慌张张地从他身上跳下来,忙问道:“师父,你要去哪儿?” 白及眸色微暗,稍稍一顿,吐出两个字道—— “屠神。” 第44章 听闻“屠神”两个字,不止是云母,便是玄明神君亦稍怔了一瞬,意外地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他好歹也是这浑沌世界中最先诞生的几位神君之一,便是以前不曾与白及有过交集,当初他倒在他草庐庭院中时,玄明仍是看一眼就明白了。这位仙君修为不低,却是身心魂灵一片纯白,必是藏锋刃于柔怀中、不染杀孽之人,平时便是出剑,必也会留鞘七分,将他人归天命而不夺其性命。而此时,他眼中意志坚定,犹如一柄锐剑终于亮出雪亮的刀锋,竟有势不可挡之势。 究竟是何事,能让一把一贯清高不沾鲜血的雪剑非出鞘不可? 玄明神君只是稍稍一想便明白了,他自认是个不与人为敌的闲神,眼前人要砍神总不是砍他,再结合对方是寻求境界突破、了却心结而来……玄明挑了挑眉,拦住他道:“你要杀朔清,了断自己的因果?你在这一场回忆中,可是看见了什么?” 白及步伐一顿,不答,却是缓缓闭上了眼。 那股寒冷刺骨的仇恨再次从黑暗深不见底之处滚滚袭来,这并非是他的仇恨,却熟悉自然宛如出于己身。如此仇恨,光是感受一瞬便令人欲疯欲狂,更何况沉浸于其中?这便是他为朔清神君时最后感受到的东西。 而朔清,便是他自己。 朔清的“道”走到了尽头,他吞噬的东西太多,心性已毁,虽为神君,却戾气滔天,任之必为祸苍生。 万物苍生皆有其数,白及知晓自己并非圣人,不能轻易定他人生死。恨意滔天者若心性未乱,他便可以收他为徒,教他静心学道,引他回正道,如单阳;若心性已乱,便还他苦痛、还他悔恨,让其不得为祸人间,将其归天命,如张六。可若是此人是他自己…… 必不能留。 万念心头过,白及再睁眼时间却不过过了一瞬,眸中之色又定了几分:“朔清必将为祸。” 玄明无奈地笑笑,道:“唔……这话或许不该我来说。不过,你可知此处可是你的记忆之中?已发生的事既已发生,你便是在回忆中改变,也无济于事。” 白及却摇了摇头:“我说得并非记忆。” 停顿片刻。 “我既有这份记忆,说明朔清的恨意尚在我意识之中,我若此时不除他,日后他再现世便不是在记忆之中。这般身缠戾气之人若是其他人,尚且有挽救之法,可若是我……除我之外,谁能阻我?” 玄明听得一愣,又是不禁摇了摇扇子,无奈地摇头笑道:“我倒没看出来你竟然是这般狂傲的性子。” 云母亦是听得心惊。不过她倒不是觉得师父狂傲,只是担心。 她听说过师父还是神君之时便可与天帝一较,转世后则是“东方第一仙”,论起修为实力亦是上仙第一流。况且按照师兄师姐的说法,师父亦是如今天界难得的既修心亦善实战的神仙,虽说他转生便再未与天帝打过,不知胜负,可平时确实从未遇到对手需要他认真,至少云母跟随师父至今,无论什么对手,都只见他一剑解决。 云母完全不怀疑师父那句“除我之外,谁能阻我”,只是一方面又为师父口中所说的那戾气冲天的朔清神君怨恨尚存于他身体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复活担心,另一方面又为师父要去屠的是他自己担忧。 便是云母不曾历过心结,也知道这世间最难打败的,莫过于“自己”。 云母担心地“呜呜”叫了两声,便要担心地朝师父跑去,谁知还未等她碰到师父的衣角,已经被大步上前的玄明神君一把捞进怀里。玄明神君十分顺手将小狐狸揣怀里,道:“既然如此,你这误闯的徒儿就暂时寄放在我这儿吧。她本来在你记忆不会受伤,但毕竟现在的情况相当于是元神入梦,而你若要去杀你自己,已是元神相斗,颇为危险。我看你这徒儿仙身未成,若是不好,难免波及到她,她可是承受不住你们随便一个打一下的,你要是出事,我也好送她出去……对了,你既然要去杀你自己,你可知道你在哪儿?” 也不知道玄明神君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