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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2/3页)
不苟言笑:“阿月带我们进去吧, 我们要和你阿爹说些事情。” 林初月点头应一下,带着两位进去。主屋里,邵全德斜坐着,手上还捻着一块玉, 他不时凑近用钻刀刻画几笔,又拿着玉远离一些, 上下观摩。他注意力全放在玉上了,丝毫没有察觉到主屋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阿爹,村长和里正过来了。”林初月走到邵全德面前轻声说了句。 得亏林初月声音轻,不然邵全德捏着的这刀差点要出了错漏, 他收了刀, 把玉旁边的碎末擦了擦,随后搁在了一块软布上,用盒子装好。 “村长, 里正。”邵全德在林初月的搀扶下坐到了主屋桌旁。 林初月帮他把凳子拉开,他动作有些晃荡,应是刚才斜着坐太久,半边身子有些酸麻,使不上力来。 邵全德让村长和里正坐下,旁边的林初月跟着倒了三杯温水,随后又把杯子搁到几人面前。 里正眉目间依旧带着笑,眼尾牵动着褶皱拉开倒有几分和善长辈的味道。 “你家这闺女倒是乖巧,听话的很。” 邵全德手指搭上陶杯,笑着道:“里正过谦了。” 邵全德根本没有办法忘记当初惩治张麻子时,里正那副护短的嘴脸,直到今日,即便过了这样久,那日的情形他历历在目。 虽说张麻子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但想起里正徇私的做派,他依旧膈应,哪里还能和他笑着交谈,如今能坐在这,也算是邵全德克制了情绪。 里正拿起茶杯轻啜了一口,随后放下:“我今天和村长过来是有件事儿的。” “您但说无妨。” 里正一双眼朝着在座的几位扫了一圈,在林初月身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目光停在村长身上。 “村长你说吧,我这人嘴皮不利索,怕是把事情交代不清楚。”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为难? 里正名为一里之长,掌管张家村附近所有村民的户册以及赋税。 村长虽说的好听,名头为一村之长,但实际上是因为张家村是一个大村,单凭一位掌管不来这里全部的事务,因此而多出的一个位置,很多大村都是这样,有些村子还有两位村长共同辅助里正。 村庄太大,村长应运而生,这是辅助里正的一种职位,实际权责是比不上里正的。 只不过在这张家村村长的作派和里正截然不同,村长更为村民着想,更得人心罢了,但要说起这管事的和于安城里官府交接的,仍旧是里正。 里正既开了这个口,村长自然是要替他回答。 “是这样的,四年前阿月才过来时,邵师傅你不是帮她上报了户册吗?” 邵全德心绪不宁,他点了点头。 “这次于安城境内外统查户口,我们张家村也不例外需得核实身份,我和里正二人,翻遍了全村的户册,发现阿月的户册有问题。” 村长这话,别说是邵全德,就是站在一旁的林初月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慌乱。 户册有问题,那就意味着你非本朝良民,而当下朝廷对非良民的定义,是游民。 本朝例法对游民的处置方式,可要比北境大旱的流民还要严重,轻则流放边塞,重则直接杀头。 这可不是玩笑话。 律例颁布时,朝廷下达指令,雷霆手段,光是京都就抓了近百个游民,统一至菜市门口问斩,那日血流了满地,衙役不间断的冲洗了几天,地上依旧有斑驳的血印,整整三个月都还存着散不去的血腥味,人人惶恐自危。 那,可全是人命啊。 京都如此,各个州府纷纷上行下效,彻查游民,十年前便有这样一场彻查运动。整个朝廷杀了近万名游民,其中还有几千流放到边塞,做着最底层的苦役,毫无人权可言。 如果林初月的户册有问题不得及时解决,那很有可能就变成了游民。 村长见着林初月和邵全德脸色都很难看,本想出口安慰几句,但却被旁边的里正出口打断。 他面上流露着无所谓的态度,出口轻松,仿佛人命关天的大事,在他眼中只是今天天气如何,这样稀疏平常的琐事。 “邵家的也不用太担心,我和村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