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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1/4页)
连我们尚且不知她怎么就不突然胡闹开了,你竟知道不成?又是如何知道?她告诉你的?还是你安排的?!” 眼见她堂而皇之的祸水东引,石莹只听得目瞪口呆,下意识辩白道:“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老实闭嘴!”杜瑕的声音骤然拔高,脸也沉下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锋利尖刻,“亏你还自诩什么才女,哥哥也是读书人,他教的你不成?竟也捕风捉影胡言乱语,简直滑天下之大稽,也不怕丢了你哥哥的人,丢了知县大老爷的人,丢了全天下读书人的人!” 她呵斥一句,石莹就无法克制的抖一抖,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尽,瞧着人都萎靡了。 杜瑕却知道她跟那个哥哥石仲澜是一路货色,当真一母同胞,都是得寸进尺不知好歹的玩意儿,若不一口气彻底降服了,往后便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再说将人带走,也是按律行事,你可知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私自逃离便是逃奴?谁人敢私自收留!若有危险举动,当场打杀亦不为过。常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尚且如此,你我平头百姓更该遵循。还是说石姑娘你对大禄朝的律法不服,或是对知县老爷的安排有意见,嗯?” 她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头头是道,满场寂静无声,众人竟都听呆了。 杜瑕想得很明白,赵大户家平素就约束不严,此番红杏做下的丑事也是叫那家的下人暗中传开的,待两边回过神来早就成了铁打的事实。故而不管赵老爷等人如何惶恐,抑或杜瑕一家如何恶心,都是决计否认不掉的,一味回避更显的自己心虚气短。 不若不回避不狡辩,明白划清界限,再往别的方向引导话题和舆论,最多不过被外人说自家冷漠,或是被之前的亲人伤透了心,又或者只是愚昧的遵守着律法,不近人情罢了,并不会伤害到根本,更无人敢说他们家人德行有亏。 其实很多所谓的尴尬和把柄,只要当事人自己不拿着当回事,坦然面对,正确合理的引导,也就算不得尴尬,更成不了把柄了。 说白了,两边早就分家多年,互不往来,如今分明知道红杏言行不端,杜瑕一家还没头没脑冲上去解释或是傻乎乎的接手那才是真傻! 既然与你们无关,若还积极主动上前掺和,任谁看了也不是真无辜! 如此他们便是袖手旁观也理由充分,亦是最佳选择,怕个鸟甚! 若有谁觉得仅凭此事就能打压的他们一家抬不起头来,那便是大错特错! 石莹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哪里比得上杜瑕经历丰富,又豁得出去?当即被说得哑口无言,十分难堪。 自此之后,杜瑕的名声越发响亮,传来传去竟成了陈安县内有名的泼辣姑娘,红杏的事因为无人接茬,众人没了新鲜进度可聊,声音反倒渐渐小了。 要知道这年头未婚女孩儿闺中就传出厉害名声,并非好事,于是又有不少人偷偷议论,只说若不是杜家提前坑了牧少爷,往后她还不一定能嫁的出去呢! 饶是外头议论再如何热闹,杜瑕也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要么跟交好的几个姑娘隔三差五聚一聚,要么就在家中读书写字作画,十分惬意,仿佛一切风雨都被自动格挡在她耳外。 旁人倒罢了,元夫人听闻后倒暗自点头,偶尔对肖易生笑道:“真真儿这兄妹俩是生错了脾性,若是换一换,指不定能省多少心。” 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不被说?人活一世,总少不了有一等小人见不得别人好,偏爱抹黑嚼舌根子的,若是看不开,先就把自己给气死了。亏得杜瑕小小年纪,竟这样沉得住气。 说到杜文,肖易生本人也大感头痛,长叹道:“也不必换,哪怕那小子能学他妹妹一星半点儿的沉稳,也够受用终生了。” 杜文的狂性并未随着去了府学,遭遇诸多才华横溢的竞争对手而有所收敛,相反的,他竟是个遇强则强的,见识外面一番天地后越发激发了一腔热血,只混的如鱼得水。 济南府学如今共有老少学生上千,学风浓厚,每月月底都会举办一场文辩会,不分老弱,不论资历,均可敞开了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