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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第1/4页)
从当初分别至今,兄弟二人已经有足足六年未见,牧清辉变化不大,可牧清寒却着实成长了,然而他还是在看见弟弟的瞬间就喊破,双目含泪的快步迎上。 牧清寒素日何等沉稳老成,又不大爱与人说笑,此时此刻竟也难以自持,不待胯下骏马减速便翻身跃下,大步扑去,只带着颤音喊道:“哥哥!” 牧清辉眼角带泪也顾不上擦,只紧紧抓着他,又不断打量,又哭又笑的点头道:“长高了,长高了,是个大人了。” 牧清寒退开一步,不管还在外面就郑重磕头行礼,泣道:“哥哥,一别数年,我回来了!” 见此情景,牧清辉再也忍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而下,忙过去用力搀起他,哽咽道:“好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牧清寒离开之时尚且年幼,不少人都不大记得了,可牧清辉不同,便是济南府大大的名人,兄弟俩这般行事便引得周围一干人等议论纷纷,又感叹兄弟二人感情深厚,不觉跟着淌眼抹泪,无限唏嘘。 这兄弟二人一别六年,殊不知阿唐和跟着牧清辉的阿磐同样如此,此时遥遥相见也十分激动,若不是顾忌在外面,还要伺候主子,怕也虎目含泪,情难自已。 牧清寒与哥哥相认之后,又飞快寒暄两句,这边向众人一一介绍。 这边杜文等人连同一众车夫、仆从早就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见状相互见礼。 方才与弟弟重逢的激动过后,牧清辉又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沉稳精明,慌忙避开,又作揖,只笑道:“诸位都是秀才公,见官不跪,我不过痴长几岁罢了,哪里担得起这礼,岂不是折了我的草料?快别如此!” 他又着重看了杜文几眼,只见这位与弟弟同龄的少年虽文弱了些,可十分意气风发,双目分外有神采,便格外欢喜几分。 “诸位来到济南地界,便是回了自家,再没什么不便利的,”牧清辉生意做到京师,更与诸多官宦交好,不管是为人还是口才都自有风度,当即朗声道:“各位若不嫌弃,这几日我便一尽地主之谊,也讨个巧,与诸位秀才公共赏风景,沾沾文雅,如何?” 他虽然是商人,可并非一般商户,乃是全国挂号的富商巨贾,便是一般官宦也需得给他几分薄面,洪清、郭游几人也断然不敢轻视,直道不敢。 且又是同科牧清寒之兄,也算是自己人,相互礼节性的推辞一番,便由杜文打头应下来,皆大欢喜。 牧清辉最喜跟爽快人打交道,见杜文并不似寻常书生扭捏,越发喜悦,当即招手,叫了早等在路边的一众小厮上来招呼车马,带着往府学那头走去。 今日时候还早,几位学子便要先去府学报道,按身材高矮胖瘦领了统一生员服,安置了行李,然后才能肆意玩耍。 要求是七月初三之前报道,七月初四正式开学,而杜文与郭游等人却都是头一次去济南府,便想要提前几日,先去领略省府风采,是以今日也才七月初一。 牧清辉不大爱读书,只会识字算账,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如今竟也有一日能沾光来府学一游,登时便觉得飘飘然,面上甚有光彩。 因他名气甚大,且接连两日等在城门口,又早在大半月前便花大价钱刻了碑立在门外,是以与他相熟的人都知道如今牧家不同以往,牧老板之嫡亲弟弟竟中了秀才,来日便要有大造化,越发对他恭敬起来。 这会儿路上偶尔有人远远地瞧见了,也都笑着问道:“牧老板,这是哪里去?” 牧清辉心情大好,满面红光,也不管素日与那些人熟是不熟,只一个劲儿的拱手,又底气十足道:“舍弟回来了,如今便要与诸位秀才公一同去府学报道,我送他一遭!” 众人虽早就知道,可现下再一听,也觉得十分惊骇,又纷纷对他道恭喜。 牧清辉越发喜得见牙不见眼,只觉得当初娶媳妇也未必有今日之欢喜。 秀才在陈安县稀罕,可到了省府便不大如何,然如今重视文人,牧清寒等人又是今科最年轻的秀才之一,便无人敢轻视,也颇体谅牧清辉难得的失态。 府学偏在济南府西面,四周群山环绕,又有小河穿插其中,端的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最是个静心读书的好去处。 且内外多有大禄朝知名学士、官吏乃至书法大家笔墨留存,立碑刻传,或婉约或豪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