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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2/3页)
觉得云澹真好。 云澹发觉她心不在焉, 偏过头看她:“在想什么?” “臣妾在想,人间真好。” 云澹从未听荀肆说过这样柔软的话, 她本就不是那样柔软之人,亦或是从前将那一点软给了旁人。这会儿听到这句人间真好,竟有点心酸。云澹并不觉得自己配得上荀肆, 这些时日他放眼寻常男女,真正相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男子家宅清净身世清白。 云澹不清白, 他遇到荀肆之时,已有了后宫,还有了儿女。这些事是后悔不得的,从前他只想做一个无情无欲的帝王,除了江山社稷不愿放其他事在心上,而今有了牵挂,便觉得自己不好。一旦有了这样的念头,在荀肆面前就小心翼翼。生怕她嫌弃。 倒是看不出荀肆嫌弃。她待修年好,甚至待修玉也好。修年在她那住了小一年,如那雨后的竹子,一节一节拔高。无论体魄还是心智,都比从前好。云澹感激荀肆,也因此更爱她。他有时会想,若是与荀肆有个后,心中会不会就不会如此患得患失? “您为何不讲话?”荀肆见他许久不做声,手指在他掌心搔了搔。 “朕也觉得这人间好。”停下步子去看荀肆,她不知打哪儿摘来一朵花插在耳旁,语笑嫣嫣,有些好看。“朕从前在王府之时,与太后去踏青,母后时常编花环戴在朕头上,一边戴一边说这要是个女娃娃该多好看。” 荀肆笑出声:“是母后能说出的话。” 云澹眼向一旁望去,春草中点缀几朵春花,有心为荀肆编一个,便松了她的手前去。他向来认真,编花环就是编花环,一句多余的话没有。荀肆躺在一旁的地上,口中咬着一支草,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脚尖一晃一晃,闲适自在。 过了良久,云澹举着手中拿个花环,帝王对美体悟深,那花环红的黄的紫的小花,拧在青草之上,还有白色的花骨朵,甚是好看。“来,试试。” “给臣妾的?”荀肆坐起身子,任他将那花环套在头上,笑着问他:“好看吗?” “倒是能遮遮你的不羁。”云澹逗她,而后对不远处的静念说道:“帮朕搬个小桌来,纸笔也拿来。”有心作画一幅。 “那臣妾呢?” “坐着不动即可。” “哦。” 荀肆老老实实坐在那,见云澹聚精会神的画,间或抬头看她。荀肆好动,一盏茶的功夫便坐不住,抬抬手,搔搔头,伸伸腿。云澹笑道:“起身吧。” “不是未画完?” “在朕心里。” 这话太过动听,荀肆红了脸站起身前去看他画的如何,他却遮住那画:“不许看。” “画的什么?” “一只白馒头。” … 荀肆见他又揶揄自己,一跺脚去旁边与正红和定西玩,三人玩的也野性,斗鸡。一条腿架起来互相撞,腿先落地为输。 荀肆这一身武艺可算派上用场了,架着那条腿横冲直撞,直撞的正红哎呀呀认输,定西单腿逃走。他逃,荀肆在后头边笑边追,那场面别提多逗,就连静念都低头笑出声。 几人玩了许久,云澹才作好画,晾画之时抬头看荀肆,她玩的一头一脸汗,哪里还有适才娴静之态。见他撂了笔,还在远处招呼他:“来呀!皇上!斗鸡呀!” …云澹假意没听到,低头看画。却有一只肉手拉住他衣袖:“来嘛!输的晚上吃酒多罚三杯。” 云澹哪里肯玩,将她手指一根根掰开:“朕得看着这幅画,被风吹走了可惜。” 荀肆这才想起他作了画,探头去看,春色如许,远山如黛,美人如斯,纤巧动人,这画的是谁?指着那画中人问道:“皇上这画的是谁?臣妾坐了这许久,皇上画的竟是旁人?” …“不是你吗?”在云澹心中荀肆就是这样。 荀肆啧啧出声:“皇上还有这等本事,将眼前人画成心底人。”这话讲得颇有深意,她以为云澹画的是思乔皇后。 眼前人就是云澹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