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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第1/3页)
车里伽罗舒了口气,将袖中的信捏得更紧。 一路走来,她虽听说了前线战事变故,却半点得不到旁的消息。祖父的处境、父亲的下落、府里会被如何处置,她心里半点都没数。 如今去东宫必是凶多吉少,不管怎样,总得先想办法探些消息。 伽罗没法回府,仓促之下,只能先去寻姚谦。 想到姚谦时,伽罗原本忐忑的心倒镇定了不少。 那是她外祖父的门生,虽然出身不高,却是淮南有名的青年才俊,品行端正,才华卓然,外祖父爱其才华人品,悉心指点教导,又帮他进国子监读书,去年中了进士,被安排在翰林院历练,对京中近来情势应当知道不少。 伽罗八岁丧母,十岁被送往淮南后便一直住在外祖父家中,姚谦待她向来很好。 从他那里,兴许还能探到些消息。 且此时,伽罗也很想见到他。 * 到得学甲巷,伽罗按着熟悉的地址寻过去,甲字三号的院门敞开,外头停了辆马车,有仆人在匆匆搬东西。 伽罗稍觉意外,还未同岚姑走至门前,旁边几个男子行过,对着院子指指点点。 “看样子,是真要搬走了?” “攀上了凤凰,可不得搬走吗?能娶徐相的千金,这回他倒是小人得志了……” “可不是,要不是靠徐相提拔,凭他也能进户部?” …… 议论声尚未走远,院里脚步声响,数名仆人簇拥之下,熟悉的身影挽着锦衣华服的美人走了出来。两人应是夫妻,男子揭起车帘,温声送她进了车厢,在他躬身进去之前,似是察觉什么,猛然朝伽罗所在的方向望过来。 四目相对的刹那,伽罗如遭雷击。 俊朗的眉目,高挺的身姿,玉冠华服映衬下精神奕奕,是熟悉的模样。他的唇角尚且带着笑意,如同从前在淮南时,一起跟随外祖父游春踏青,他君子如玉,举止温和,笑着教她认山间花木。 听外祖母说,姚谦曾向外祖父求娶自己,外祖父也与父亲商议过,有意等她年满十五后定下婚事。 她也曾期待那天的到来。 可如今,他竟然成婚了?他娶了徐相的千金?什么时候? 伽罗脑海中全然空白。 对面姚谦显然也没料到她竟会来这里,掀帘的手僵在那里,一怔之后面色微变,旋即不动声色的落下车帘,隔断视线。 辘辘车声响起,装饰华贵的马车在仆人的簇拥下很快走远。 伽罗倚靠在岚姑身上,只觉有万钧重物压在胸腔,呼吸都变得困难。 曾经那样熟悉的人,却在此时装作不识! 哪怕听到皇帝被掳走,祖父战败的消息时,她都未曾这般震惊。是震惊,是难过,还是失望,她也说不清,只是手脚难以遏制的颤抖起来。她竭力镇定,将捏在手中的信收回袖中,握紧了拳走回马车,一只脚如同灌了铅,另一只脚仿佛踩在云端。 她看到陈将军目光狐疑,似在审视,只能竭力镇定,不叫脸上有太多波澜。 * 回过神时,车驾已然靠近东宫。 岚姑满眼心疼,将伽罗抱在怀里,声音又低又急,“……姑娘?就当他忘恩负义没心肝,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可千万别伤心。” “岚姑。那个人,是姚谦吧?” 伽罗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陌生。 “姑娘!”岚姑没忍住,哽咽出声。 温热的泪落在手背,缓缓滚落,伽罗吁了口气,喃喃道:“是他就好,还以为我看错了。” 手里的信已被汗水浸得湿透,她瞧了片刻,断然拦腰撕开。信笺柔软,她却撕得费力,片刻之后,外祖父的手信化为碎片,凌乱地躺在掌心。 伽罗将碎片交给岚姑,“回头丢了。” 岚姑向来疼惜伽罗,此时觉得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