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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第2/3页)
,风从半敞的窗户中吹入,夹杂雨丝,带着凉意。两人离窗户不远,雨丝斜落,偶尔飘在伽罗肩头。 她哭得很安静,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沁入衣衫。 唇却是紧抿着的,不肯出半声呜咽,只有双手紧紧攥着谢珩的衣袖,彷徨而恳求。 谢珩任由她攥着,单手举在她身后,拿袖子隔开偶尔吹入的雨丝。 雨势渐浓,因黄昏将近,屋中愈昏暗。 伽罗胸口的衣裳皆被泪水打湿,手却还攥着谢珩的衣袖不肯放开,只是道:“放我去北凉好不好?”她泪眼婆娑的看他,声音微哑,如细薄锋锐的刀片划过心间。 谢珩呼吸一滞,对上伽罗哀求的眼睛。 他偏过头,沉默不语,拳头却越握越紧。 屋中安静极了,半晌,谢珩低声道:“我安排人救他。” ☆、44.044 此为比例最低的防盗章, 时间24小时,敬请支持正版^o^ 伽罗摇头道:“没有。殿下施救及时,他不曾为难我。” 谢珩将她瞧了片刻,见她神情自然不似作伪, 稍稍放心。 旋即,向那老者道:“琐事繁杂, 借此田园一聚,叨扰先生了。自那年京城一别,转眼已是六年,情势所限,学生虽常挂怀,却始终未能再来拜望先生。所幸先生健朗如旧, 更有仙风道骨。碧云峰那位道长也无恙吧?” “道长无恙, 劳殿下挂怀。”老者含笑道。 老者姓苏, 是朝中有名的大儒, 不止学问精湛,诗词上更是无人能及, 因常与佛道中人往来,比旁的重臣更多几分洒脱通透、自然天真。 他年轻时从边地小吏做起,因政绩斐然, 又遇伯乐,渐至朝廷中枢, 担任要职。奈何朝廷风云过重, 他本无争名夺利之心, 渐生厌倦,自请外放,在灵州做了数年刺史,治下百姓安乐,政事清明。 后来他上了年纪,便辞去官职,在碧云峰下做起了闲云野鹤,诗酒田园,怡然自得。 谢珩幼时承教于他,师恩深重,这回有意顺道探望,便安排杜鸿嘉在此处等候。 苏老先生甚为喜悦,“先前听到殿下从淮南脱困的消息,老夫着实欢喜,只盼早日会面。前日他两人到此,这位傅姑娘天真烂漫,精通园艺,帮老夫侍弄花圃,晒书抄经,倒增不少乐趣,谈何叨扰?殿下此番过来,想必是汶北已安稳了?” 纵是闲云野鹤之人,也曾躬身案牍,爱民如子,听闻北地战乱,难免忧虑。 谢珩便道:“鹰佐撤军出了虎阳关,只是我朝需付许多银钱布匹,终究是百姓之苦。” 苏老先生轻声一叹,入厅中命童子奉茶。 他师徒二人久别重逢,一位是前朝重臣,一位是当今太子,自有许多话说。伽罗与杜鸿嘉陪着站了片刻,便告退出去。 * 当日暂且歇在此处,谢珩安排明晨启程。 傍晚时候,伽罗同杜鸿嘉在后园闲游,碧峰叠日,风轻云淡。 表兄妹二人幼时相处得和睦,虽经数年别离,杜鸿嘉依旧十分照顾伽罗。见她在议和途中愁闷多日,便寻两匹马骑着,从后园出去,绕道碧云峰下涉水而过,再经一片绿意深浓的桃林回来,酣畅淋漓。 伽罗脸上笑意盈盈,甚至说起傅家处境时,也不似从前忧心忡忡。 放马归去,杜鸿嘉陪她慢行,“当时我父亲初至京城,是老侯爷帮忙安排,才能站稳脚跟,终至今日地位。如今老侯爷和舅舅生死未卜,伽罗——回京后你如何打算?” “还没想好。若是回府,难免被拘禁。可这北凉和西胡的事还没查清,父亲下落不明,只能回淮南去,看看外祖母是否知情。只是不知殿下会如何安排。表哥,他曾露过口风么?” “没说。只让我救了你,在这里等他。” 两人沉默走了片刻,郊野间晚风渐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