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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第3/3页)
何倚仗,唯一能依靠的父亲还在北凉,如今寄居东宫,虽有殿下照拂,但皇上和旁人对昔日的芥蒂依旧很深。她孤立无援,难道不该小心谨慎?” “小心谨慎,所以就怀疑我?” “傅姑娘在东宫能依仗的……”战青很自觉的没提杜鸿嘉,“只有殿下。从最初的敬畏到放下防备,再到渐渐信重,她已经觉得,殿下不会再伤害她。” “我本来就不会!” “可高老夫人终究出事了,是在昭文殿密谈的时候,昏迷在地,脸色惨白。信任一个人很难,怀疑却最容易,尤其她如今的处境,若盲目信任,那是在自寻死路。所以殿下——”战青小心翼翼的道出结论,“不能怪傅姑娘多心。” 对于战青的分析,谢珩听得平心静气。 他甚至觉得,战青说得很有道理! 心中残存的块垒被战青浇灭,那一团乱麻忽然就理顺了许多。 谢珩后知后觉的明白,当时伽罗问的那句话,未必是质问,也许还有——求证。 这个战青,果然心细如,难怪英娥从前总是夸他贴心。 谢珩回头瞧了眼战青。 这样会替姑娘着想的男人,将来娶了妻子,必定不会亏待吧。 很好! 谢珩思绪渐渐开朗,经过昭文殿门前,却见白日留守的侍卫匆匆走上来,“启禀殿下,今日韩大人,岳大人都曾来求见,还有南熏殿也派人过来问殿下是否回宫。” 韩荀和岳华的事谢珩知道,只是南熏殿…… “何时派人来的?” “后晌来过,傍晚和晚饭时又来了。”侍卫躬身回答。 谢珩心里猛然一跳。 他先前就吩咐过南熏殿的嬷嬷,倘若出了急事,可立时告诉侍卫来回禀他。今日没得到旁的消息,必然不是出了事,那么傅伽罗找他…… 谢珩胸腔似涌起些许激动,没说半个字,猛然抬步往南熏殿走去。 比起来时的缓慢思索,这回可说是步履如飞,没半点迟疑。 谢珩已然忘了远远跟着的战青,伸手扣向门上铜狮,觉门扇虚掩,当即用力推开。 然后,他就看到了正在徘徊的伽罗。 月光洒满庭院,廊下灯笼熠熠生辉。 少女穿的是月影纱裙,上头锦衣清丽,因秋日夜凉,身上披着银红洒金的披风。她生得肤白貌美,衬着红色极为好看。满头青丝堆叠挽起,旁边簪着赤金步摇,上头缀了两颗红宝石,底下红珍珠穿作流苏,在耳畔摇曳。 披风裹住了她大半个身子,一袭银红悦目,间错的金色添了贵气。 月色和灯笼光芒映照下,正在院中徘徊沉思的伽罗抬头瞧过来,容色娇艳,眼角眉梢平添妩媚。姣好的容颜衬托在披风之上,愈显得白腻柔旖,恍如天人。杏眼流波,秀眉微动,她眼中的诧异错愕一闪而过,旋即怔怔的看向他。 谢珩抬步入内,目光牢牢落在伽罗脸上。 她竟然忘了行礼,只仰头瞧着,看那道魁伟的身影突然出现,挺拔端贵,疲惫又焦灼。 谢珩走近了,才现她眸中蒙了雾气,眼角微有水光。 两人都记得上回在这庭院中相见时的情形,也现这回各自神态与前次不同。彼此沉默着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已交汇数个来回。 这种带着歉然的沉默让伽罗心里愈难受,尤其谢珩风尘仆仆的过来,衣衫都未换。 他的担心和歉然这回全都摆在了脸上,忙得马不停蹄时还为她分心,深夜带着满身疲惫赶来,愈让她觉得自己忘恩负义,以怨报德。 伽罗开口说了声“殿下”,喉头倏然哽咽。 她竭力平息情绪,开口想要道歉,谢珩的手却忽然伸过来,落在她脸上。 柔软滑腻的触感,却有些冰凉。显然她已经在夜风里徘徊了很久,连眼角的湿润都变得冰冷。谢珩身上的冷厉气息在此时全然不见,他拿指腹擦掉泪痕,手掌不自觉的捂住她微凉的脸颊,温声道:“怎么哭了?” 这温柔背后的涵义,不言而喻。 伽罗未答,泪水却忽然掉落出来,温热地自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