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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第1/3页)
伽罗瞧着满桌美食,也觉腹中饥饿,陪着外祖母用饭。 只是有外人在场,不好说体己话,加之谭氏满腹狐疑甚少开口,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却格外香甜。 饭后伽罗瞧着外祖母面色疲累,便先请她歇午觉,待她醒了再说。 谭氏却等不得那么晚,拉着伽罗入内,要她细说经过。 伽罗遂如实禀报,将北上议和、鹰佐索要长命锁、她如何查探、面圣、拜见鸾台寺高僧等事皆说了。只是为免外祖母担忧,将谢珩逼供、西胡数次劫夺等事略过去。至于谢珩平白无故示好送礼物的事,更是半分都没好意思提起。 这一说,直至后晌才算交代完。 谭氏听得容色渐肃,疑惑更甚,却因路途劳累,满面倦色。 伽罗也不急着一时半刻说清,便先请她睡下,慢慢再说。 * 将近晚饭时分,谭氏才睡足起身。 她毕竟上了年纪,先前途中染上风寒,虽已痊愈,却未能好生调养。这一路马车颠簸,途中虽未苛待,却也不算礼遇,一把老骨头颠簸了千百里,又悬心外孙女的处境,寝食不安,直至今日见到伽罗,才能放心安睡。 饭后祖孙闲坐,谭氏又问些详细的事。 末了,向伽罗道:“那长命锁的事,太子究竟知道多少?” “我所知道的,殿下差不多都知道。”伽罗坦白,“鹰佐趁着议和的事要这东西,闹得太大,瞒是瞒不住的。我若想查清,那等境况下,也必须借他帮忙。何况太子殿下帮我营救父亲,为表兄说情,接您上京,明辨是非又不牵连旧仇,我想,告诉他是无妨的。” 谭氏颔首,对谢珩的诸般恩情暂不评说,又问道:“我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先前我怕他迁怒处置您,用这长命锁为由头,说您或许知道内情。殿下却说,您与娘亲并无血缘之亲,想来他是查过旧日的事情。后来我面圣的时候,他却没提此事,只说您或许知道内情,皇上才会答允让人带您进京。” 事情涉及长命锁,外祖母又神情严肃,伽罗答得颇详细。 谭氏神情稍稍一松,默然沉思良久,又道:“如此说来,殿下非但不计旧仇,却帮了你许多?” 伽罗坦白承认,对上外祖母探究的目光,却不自觉地低头避开,咬了咬唇。 这自然是有些心虚了。 谭氏哪能瞧不出她这稍许扭捏? 太子不计旧仇,愿意善待,当然是好事。然而谭氏毕竟比伽罗经历得多,于人心叵测、世事冷暖,感触更深。 谢珩父子处境艰难,这般情形下,他却愿意答应营救傅良绍?从鹰佐手中救出那样要紧的人,绝非易事,更容易触怒端拱帝,平添父子罅隙。 平白无故的,谢珩为何要施这般大恩? 就只为外孙女容貌过人? 抑或,是为了那长命锁? 谭氏只记得淮南时冷硬孤傲的谢珩,于如今的太子殿下,并无旁的了解。心中猜疑不定,见外孙女隐然娇羞回避之态,心中并无欢喜,反倒升起忧愁。 十四岁的少女,乍然落入困境,被太子屡次施恩,又破格善待,太容易被触动。 然而谢珩父子深恨高家,当年跟傅家也有旧仇,贸然施恩,哪会是真心实意?北凉鹰佐那般重视的东西,谢珩未尝不会动歪心思。倘若他只是想诓骗伽罗,待伽罗被他迷惑,查明内情,届时谢珩迂回拿到长命锁,又将伽罗丢开,岂不是害了伽罗? 旁的事情谭氏都不怕,唯一害怕的,就是伽罗受伤害。 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 至此时,谭氏才想起姚谦来。 自端拱帝登基后,京城与淮南间常有消息传递,左相千金嫁给姚谦的事,她也有所耳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