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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 (第2/3页)
缝。 几乎是立刻的,热烈的日头从院顶一路斜着投射进来,落在幽暗的厢房正中央。小小的房间正中央,一对儿百花花的身体如交颈鸳鸯,浑然忘我地痴缠着。 门外的人如猫闻见了腥味似的,一窝蜂涌了进去,一些个未嫁人的小娘子尖叫了一声,蒙了眼立时转过身去,喊道:“臭不要脸!” 耳朵却还竖着听动静。 “苏夫人,您千万来看看……这可不是你那金贵的闺女……么。” 有人洋洋得意地唤着,却被突然转过来的一张脸给怔得呆住了。 一阵长长的尖利得几乎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划破长空,苏令娴骤然苏醒,拼命将自己往吴镇身后藏,可惜床架子上除了薄薄一层衾被,顾头不顾尾,总能露出一截来。 吴镇正得趣,身体自然地往前挺了挺,嘴里调笑道:“娴儿,镇表哥险些给你叫软了……” 话未完,就真的软了。 他对着一堆儿明晃晃的眼珠子,吓得拼命与身后的苏令娴抢起了被子,黄花梨的架子床在这不小的动静下又一次“吱呀吱呀”地响了起来,这回更加剧烈而毫无规律。 吴氏怔怔然道:“娴儿?” 原先还劝诫的大舅母登时呆若木鸡,回过神来,眼里已经冒起了千丈的火光,操起一旁的竹枕便狠狠地打了下去: “我叫你胡混!叫你胡混!竟然与这么个狐媚子,天啊,地啊,这可真是家门不幸啊!” 搅屎棍中有人心里一个咯噔:怎么这与说好的不一般啊。 “不,不是苏二娘子么,怎么换成了苏大娘子了?” 苏大娘子虽然近来卷入一桩抄袭的事,损了名声,可大约是从小知书达理的形象深入人心,多数人还是存着一份好感的,此时见她浑身赤裸着与一个年轻小郎君搅在一处,那一份好感登时换成了十分厌恶,更十分痛恨曾经的有眼无珠。 “我说呢,当初这吴镇为什么非得死乞白赖地要退亲,原来是跟人姐姐搞上了。” “亏我当初还觉得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小娘子,还与我家囝囝说要多与她学学,得亏我家囝囝机灵,否则……” “这般看来,这苏大娘子还不如苏二娘子,好歹人家敞亮!说起来,这苏二娘子也没听说多不好,怎就传出来这许多不堪的名声?” 这世上之人从来如此,男子失足叫风流,女子失足,那便是万人唾弃,人人可踩。 兜头来的恶意搅得苏令娴痛哭流涕,她从前享的,从来都是花团锦簇,赞誉有加,便之前在东望被二妹妹揭穿了,也不过是些不到颜面的碎语,可此时被指着鼻子臭骂,被剥了皮拆了骨的恶毒之语攻击,却是第一回 享。 可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从来不是自己布下的陷阱,反倒咬牙切齿地恨起了苏令蛮,若非是她,她又怎会落入如此境地! 可怜兮兮地摇着头,不住地往吴镇怀里钻,颤着声道:“不,不是这样的,是是二妹妹,是二妹妹诓我来此!” 苏令蛮在暗处看着她表演,十分想看看,这个过往高洁聪慧的苏大娘子,在面对自个儿造就的耻辱面前,是如何应对,却失望地发觉即便到了这一刻,她也不曾对自己有过一丝一毫地反省。 错的从来是旁人。 她自己便是那无辜被害的白莲花。 “娴儿,莫要瞎说!”吴氏气急,指着她鼻子:“你自个儿不检点,还要攀附二妹妹,实在……实在……” 她这人天生厚道,之前那个“放屁”几乎是使尽了从前的所有教养,此时再说不出什么狠话。 苏令娴恹恹哭泣,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母亲,母亲为何总是偏帮……” 从来是弱者堪人怜。 这些个热闹的,脑子里晃荡晃荡能荡出一湖的水,一下子就从苏大娘子偷人跑偏到了苏二娘子因嫉妒而陷害苏大娘子的轶事来,登时看向吴氏的面色便有些意味深长。 苏令蛮笑了一声,拨开挡路的人群,众人一看,正是刚刚一波里议论的焦点。 “大姐姐啊大姐姐,你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还是跟以前一样利索。” 她一双眼透亮,清澈地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