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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第1/3页)
这是要她开盒了。 苏令蛮看着苏令娴在旁攀攀缠缠的目光,心底的一丝毛躁跟蹿了火似的,直往喉咙口钻,柔糯的嗓子夹在了一丝烟火气:“大姐姐,非礼勿视的道理,可还懂得?” 心底那一丝奇特的连她自己也不甚明了的心思,苏令蛮是连这木盒子的边角料都不愿意给苏令娴瞅去一眼的,更别说开盒看了。她从来霸道得厉害。 苏令娴自然是不懂,无辜地眨了眨眼睛,红唇亮得扎眼:“莫非二妹妹有那私相授受之事,不能与大姐姐一观?” 前日的脏水重新泼回了苏令蛮身上。 苏令蛮诧异地斜了她一眼,她心底对这私相授受的罪名只觉得是不痛不痒,吴氏却不能坐视旁人来污蔑好女儿的清白,难得冷下脸道:“娴儿,阿蛮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你也年纪小不懂事?杨郎君既然敢大庭广众之下送来,那便是过了明路的,阿蛮,你开盒看一看吧。” 开盒……看一看吧? 苏令蛮紧了紧手中盒子,见苏令娴踮着脚尖就差没扑到自己怀里,心中不悦,一个侧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木盒子一开一关,手里便拈了张信笺出来。 苏令娴还未看清盒内东西,便只见二妹妹手中展着一张信笺在看,鼻端萦绕的淡淡檀香味便与那杨郎君身上如出一辙,让人魂牵梦萦。她晃了晃神,又问:“杨郎君写了什么?” 苏令蛮看着手中信笺,不大明白这杨郎君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一行字银钩铁画,跃然纸上: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来否?” 这是问她是否参加春日宴了。 苏令蛮心跳如鼓,不受控制地想起那后半阙词,纵使她不耐烦词曲,却也能明明白白地知道——这是一首小娘子大胆求爱的阙词。杨郎君是随手拈了这两句,亦或是有其他心思?关心她去不去春日宴,还特地差人来问,又是为何? 少女情怀总是诗。 当你留意到那人时,纵春风夏日、秋霜冬雪,四时三餐,皆不同寻常,何况杨廷这般举措,对苏令蛮这等丫头片子,更是迎头一击。她昏昏沉沉地想着,只觉得一颗心像在被泡在热水里蒸,又软又甜,还带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羞意,雪白的皮肤下,一层馥粉透了出来。 杨廷请她去,定州城小娘子里,那是独一份的。 苏令娴见她春风得意,心底跟打翻了醋缸似的又酸又涩,但出离寻常的自信让她瞬间又站了起来,高昂着头心道:她来这世道走一遭,从来不是来看旁人春风得意的,既有这际遇,合该有一番成就,前期不受些磋磨,又哪里有守得云开的那一日? “二妹妹,杨郎君说了什么?” 苏令蛮没搭理她,直接朝方脸婆子道:“丁妈妈,你去与那送信的人说,我去。” 绿萝在旁忍不住哀叹了一声,她自是看到信笺上那一行字了,作孽啊。打定主意一会好好劝劝二娘子,免得一头扎进了冰潭里被冻死,还不如尽早撤出,脱离苦海——反正就杨郎君那鼻孔朝天的尿性,凡夫俗子皆不在其眼里。 丁妈妈领命而去,苏令娴敏锐地抓“我去”两字,问:“你改主意了?要去春日宴?” “对,怎么,姐姐不同意?” 苏令娴面上神情相当精彩,吴氏却是喜出望外,一叠声地吩咐将连婶子叫来,给阿蛮重新梳妆换衣,郑妈妈上前提醒她:“夫人,宴行还早,朝食已呈到了东侧间,不如先去进些米水,好歹垫垫饥?” 苏令蛮早就饥肠辘辘,忙点头赞成。 朝食便在苏令娴一人食不知味,苏令蛮和吴氏吃得津津有味的氛围里结束了。苏令蛮不愿当着苏令娴面打扮,便干脆托词回房一趟,抱着木盒子带着连婶子步履匆匆地往揽月居赶,雀跃的好心情却在看到院中老神在在的苏覃时打了折扣。 一身湖蓝色元宝领长袍衬得苏覃更是唇红齿白,无害又乖巧。他显然站了有一会了,见是她嘴角便一翘: “二姐姐,早啊。” “你来此作甚?” 苏覃啪地一声打开了折扇,轻摇几下才道:“听说你揽月居昨日不大太平?论理此事我本不该过问,不过……听说二姐姐将我身边得力的小厮也给一并发卖了,于情于理也得来过问一声,您说是吧?” 苏令蛮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若宁素来不得你心,如何就成了你身边得力的小厮了?” 还未待苏覃言语,又接着道:“个中缘由三弟弟不需知道那么清楚,对你没甚好处,若身边少了人觉得不适的话,再让牙婆子来给你挑一个便罢。” 说着便想带着人绕过苏覃回房,却被苏覃一把扯住了领子:“二姐姐,巧心呢?” “花妈妈呢?” “邓婆子呢?” “花家的与他儿子呢?” 苏令蛮佩服苏覃对苏府的掌控力,在吴氏和苏护这两个真正的主人未曾发觉一星半点之时,苏覃便已迅速而准确地掌握了情报。她甚至毫不怀疑,苏覃能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