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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1/3页)
接连几次,墙里便飞出了一道长缰绳。 第45章 螳螂捕蝉 杨廷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在梁上呆了有一个多时辰。外边黑沉沉的夜压了下来, 独孤勇的军帐点起了牛皮灯,幽暗的光恰恰罩在了帐前的一张长几上。 一壮一瘦两位大汉围着长几你来我往地喝酒,看得出颇有些交情。 粗壮些的有一双浓眉, 一挑便显得有些凶恶:“我说老弟啊, 这整个军营里, 也就你最得我心, 我阿爹非得抬举那不知打哪来的狗杂种来打压我, 他亲生的还我亲生的?” “哎哟,自然您是亲生的, 您亲生的!” 崔笃行殷勤地为独孤勇又斟了杯酒,他属独孤信中军帐下的一员大将, 若独孤信不在, 这中军帐便是他全权代领,但这人素来懦弱,又好个溜须拍马, 独孤勇当他是个垃圾桶, 钟辛谅干脆就当他是个垃圾了。 “那姓钟的算个什么东西,我呸!”独孤勇啐了一口,看得出喝得高了:“等, 等哪天爷爷我非得收拾了他去!” 独孤勇这车轱辘话自喝酒那一刻起,便已经倒腾来倒腾去地不知倒腾了多少回,换了旁人早就不耐烦,偏这崔笃行脾气好, 只一个声地应承,马屁拍得独孤勇是浑身舒坦。 杨廷收回视线,身旁趴着的暗卫无声无息地递来一个蜡丸,他看了眼军帐,独孤勇喝得酩酊,暂时不会有什么纰漏,示意暗卫继续守着,双脚一个倒挂金钩,勾着房檐一个挺身便转了出去,完全没惊动账前两旁的守卫。 捏开蜡丸,身旁的甲一压低了声道:“苏二娘子成功地说服了陆雪衣,还跟着陆雪衣进了西营。” 杨廷似没听着,一目十行地将蜡丸中的纸条看完,才慢吞吞“哦”了一声,问:“她自个儿提的?” 甲一飞快地瞥了他一眼:“是,苏二娘子自己跟着去,说要将这事办得妥妥帖帖不出一丝纰漏。” “来了多久?”杨廷从鼻子里轻轻哼出了一声蠢。 “约莫有一盏茶功夫。”甲一深深地垂下脑袋:“可要加派人手去守着?” “不必。”一双深邃的眼,比夜空上水洗过的星辰更迷人。大雨不再势如瓢泼,渐渐停了下来,一轮弯月静悄悄地探出了头。 杨廷脑中晃出了苏令蛮那张圆扑扑犹如银盘的脸蛋,轻描淡写地想着:一切还看她自个儿造化,若成,就送她一份大礼;不成,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殷勤错了地方。 “你在此等候,若人来,给个暗号。”杨廷朝西营方向看了眼,万家灯火影影幢幢,将黑夜暗藏的杀机点缀得柔和而婉转。 足间一点,人已轻飘飘地上了屋檐,无声无息地入了军帐。 甲一面无表情地想道:主公确然要比那游墙的壁虎还厉害。 军帐内,独孤勇满腔怨气,崔笃行唯唯奉承,酒壶又换了个新的,满帐的酒气,几乎要将人熏醉了。 暗卫朝他打了个手势,示意没甚异常,杨廷才重新趴回了原来的地儿。 静静地又等待了半盏茶功夫,账外突得传来一阵急促的猫叫。 “叫什么叫!发春呢!”独孤勇半眯缝着眼,朝外吼道。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小兵朝里应了声:“小将军,可不是,这春天到了,夜猫子也得有点动——” 正说话,话却卡在了喉咙口。 前面一行匆匆来了一群人,个个甲胄加身,来势汹汹,最后还缀着一个小白脸和灰衣小子。 小兵脸面啪地行了个军礼,口里的话是不太客气的:“钟将军与我东营井水不犯河水,今个儿怎么突然登门?”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独孤勇喝酒上头,听到外边动静猛地就站了起来,还没走到前面,帘子便被一把掀了开来,怒道:“姓钟的,你来干什么?” 浓浓的新鲜的血腥气和着风被带进了军帐,钟辛谅右手的陌刀还在淋淋地往下淌血——显然刚才那小兵被祭了刀。 “你们杀了阿西?” 钟辛谅没理他,全副披甲,整张脸藏在了厚厚的铜片后,笑意不到眼底,他瞥了眼崔笃行:“你们在喝酒?” “军营重地,不得饮酒!”他提高了声音,手一抬,长长的陌刀便被拔了出来,呼呼风啸着朝独孤勇砍去! “钟某这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