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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第1/4页)
四下寂静,显然入洞时他们都被分隔开了。石子砾放了几个小法术,检查身体机能也无碍。 他想了想,对头顶念道:“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这是曹魏高祖曹丕所作《燕歌行二首》其一的末两句,石子砾也只是试上一试,但见头顶雾气稀薄了许多,显出流动的星河,牵牛和织女星格外明亮,遥相呼应。 按照诗中原意,星河该向西流淌,至于这空间中有没有东南西北的说法,石子砾也不在意,他就是想找个能指示方向的参照物,究竟是向西走还是向北走,也没差。 他深知自己是个没长性的人,便先找了个消遣,沿着星河,数着步数一步步向前走,走了一万三千有余,周遭景色变幻,来至一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两排石阶上列着四个石雕。 石子砾一瞧,心头微动,其中一个他瞧着十分眼熟,分明是方丈的学生,两眼空空,神智全无。拿指头一戳,石雕巍然不动,却有微薄的生机缓缓流动。 还没死,说明在这地方就算失败了也不会要人命,石子砾松了口气,想想又不对,真把他变成石雕站上万八千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呢。 他不动声色后退了半步,脚后跟抵上一道硬物,扭头一看,却是漆红的宫门,人家不让走,路都给堵住了。 一道亮光打下来,八个正楷大字投射在地上——琴、棋、书、画,酒、色、财、气。 随后七字消失,唯独留一“棋”字。有一雄浑声音道:“棋关,胜者进,败者退。” 脚下的金砖变为黑白两色,迅速缩略至棋盘大小,对面出现一长眉老者,身着黑白阴阳鱼道袍,胡子、眉毛、头发皆是半边黑半边白。 石子砾眸光闪烁。 老者似有所觉,淡淡道:“我乃棋殿之主。杀了我或输于我,你永生永世将困于此地;赢了我,棋殿大门敞开,任君离开。”他枯瘦的手伸入棋盒,握定数枚白子,“猜子。” 这一瞧就是个难缠的人物,石子砾觉得很冤。 后四关“酒色财气”不消说,测的是品格品行,头四关“琴棋书画”中,他书法极好,画也勉强成,琴还沾点边——玩过一年的架子鼓,唯独是棋,那可真是屁都不会,猜子是啥玩意,能不能先容他问问度娘? 咦?石子砾眨了眨眼睛,顺手从黑子盒中摸了一枚出来。老者微微一笑,掌心摊开,里面只有一枚白子。 奇偶数一致,猜棋者胜,石子砾执黑先行,他随意一拍,撸起袖子来:“我一定要离开这里。” 他说得极为郑重,行动间却又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每次落子都极为迅速,想也不想,瞄一眼看清楚棋盘长啥样就放下。 老者却越下越慢,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喘了两口粗气,几次把白棋举起又放下,埋首苦苦思索。 石子砾掏了掏耳朵:“道长,差不多就行了哈,咱做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你这样赖就没意思了。” “……”老者掀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弃子认输,犹自不甘,“这不可能,你是如何赢的?!”他当然瞧出石子砾根本就不会下棋,这样的菜鸡,怎么能赢他?偏生这棋路进退有度,妙不可言,有大家之风。 石子砾探头打量,顾盼生辉:“出口在哪儿?” 老者翘了翘屁股,露出道袍底下半新不旧的蒲团:“蒲团下便是出口,你若再赢了我,我便让你过。” 石子砾跳起来就要把他扔飞,那老者先一步趴在蒲团上装死,宫殿内雄浑声音再起:“杀伤棋殿之主,罚你永生永世禁锢于此。” 石子砾:“……”凸(艹皿艹 ),碰瓷党。 他缩回去了,棋殿之主跟着活了过来,和颜悦色道:“小友何必如此吝啬,以棋会友,实乃人生一大乐事,快哉快哉!” 人就摆明了不要脸,石子砾无法,只得再战。他比了一个隐蔽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