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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第2/3页)
今年过年的粮食应该存够了,可以计划一下把水渠清一清方便灌溉……” 崔瑛正将自己的计划和安德裕这个上司报告,就听见一个小仆役在门外轻声道:“东家,陈大郎在门厅候着呢,说是您要的提香器做好了。” 第39章 蒸馏 “提香器?提什么香?酒香?”安德裕对酒的敏感超乎寻常。 “呃,也算是吧。”崔瑛犹豫了一下,“不过不是增加酒香,而是增加酒的精纯程度。” “像烧酒或三勒浆?” “这个小侄都没喝过,不确定。” “也是,你一个小毛孩子,当然不可能喝过,”安德裕略带鄙视地说:“要不是是你酿葡萄酒的手艺不错,我都不跟你谈酒精。” “世伯,要不您随我一起去竹山村看看?”虽然已经时近傍晚,但崔瑛在竹山村就有住处,夏税收取也进入正规,不太需要崔瑛时时注意了,在竹山村住一夜也没什么问题。 “罢了,老夫就去帮你品鉴品鉴新酒吧。”安德裕貌似不情愿地说道。 崔瑛特别想说不用,然而他怂,不敢怼自己的顶头上司兼义父的好友,只能咽下一口气,貌似诚恳地感谢道:“世伯愿意赏脸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免得小侄年纪不到,不识酒的好赖。” 崔瑛引着安德裕与柳林,带着叶知秋去见陈柱子。 陈柱子已经十八了,不似在抚孤院时眼中常常带忧虑,他从帮崔瑛打理着竹山村的造纸作坊开始,一边学习认字和算术,一边和陈石头根据崔瑛那点模糊的现代知识琢磨各种技术;之前的琉璃器就是他俩的成果,这才没两天提香器也做成了。 “柱子哥,这么快就弄好了?”崔瑛一迈进门就惊喜地问道。 “东家,”陈柱子看见崔瑛身后那一串人,不自在地站了起来,两手在袖笼里捏了两下,“你说要一个能把酒或花露里的水蒸掉,收集精华的东西,对吧?” “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崔瑛看陈柱子脸色有点奇怪,“是不是做出来的效果不好?那也没事,慢慢试就是了,用没用杜仲胶什么的封闭一下边缘?” “不是,”陈柱子连忙说道:“我们用大鹿角藤汁调的胶涂了细绢,密封地很好。” 他踌躇了一下道:“前些天你忙夏税的时候,有个大食商人带了些花露想换纸和油印机,我们觉得他们用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你要的了,正打算与他套套话,谁知刘爷爷说那种提香器他祖上就有,他晓得怎么造。” “刘爷爷?济慈院的糖画刘?”安德裕最近在六安县转得比较多,几个著名的手艺人他比崔瑛都熟悉。 “是糖画刘爷爷。”陈柱子点头道。 “刘爷爷怎么晓得造这个的?”崔瑛奇怪道,花露精酒肯定是暴利产品,会这东西不至于穷困潦倒到需要住济慈院还天天去摆摊卖糖画啊? “那个,刘爷爷说他祖上是好方术的汉淮南王刘讳安的,他曾经用一种甑来烧取仙露,能提出和那个大食商人所带花露一样甚至更好的东西来。”陈柱子有点局促地说:“魏晋之时刘爷爷的祖上一直是帮南渡的世族做花水香薰的,前唐时也是替五姓郡望做事的,就是这百十年世族树倒猢狲散,大家族有地都种粮食,也没那么多花啊朵啊的来弄花水了,刘爷爷他家就被打发出来,在兵荒马乱里讨生活了。但东西他小时候见过,也摆弄过的,我们就照刘爷爷的吩咐打了一个铜的出来。”陈柱子越说声音越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心虚。 崔瑛一瞬间有那么一点尴尬,他以为提取酒精的设备非常难做,事先跟陈柱子陈石头他们做了好久心里建设,让他们慢慢弄不着急,因为崔瑛是真不会弄这个,感觉将蒸汽导出并冷却的仪器需要非常高的密封条件。然后,他被告知这玩意儿最晚在东汉就出现了,还是那个著名的豆腐刘安发明的。 “还是一起去竹山村看看吧,我得看看那东西合不合用。”崔瑛强行找理由掩饰自己的无知道。 “好的,刘爷爷正在作坊里看着酒呢。”陈柱子强行觉得气氛一切正常,同手同脚地向外走。 “老夫去看看,什么提香器这么神奇。”安德裕作为一个古人并不觉得费事制作一个东汉就有的东西是什么奇怪的事,有儒士崇古习惯的他觉得这件事若真成了,应当是一件美谈——就像现代人修复了一样文物似的。 有马,有修好的水泥路,去竹山村的速度变得非常快。太阳还没落山,一行人便带着被夕照晒得通红的脸到了崔瑛的作坊。 还没进作坊的门,安德裕就闻到了一股直插脑门的酒气。再仔细一看,一个老翁在炉前守着火,一个黑壮的壮小伙子正抱了一只瓮替换竹管下的另一只瓮。 “这是好酒,”安德裕见猎心喜,紧上两步夺过那个小伙子怀里的酒瓮便要往嘴里灌。 崔瑛连捞带抓没拽着安德裕,等崔瑛到他身边时,他已经咕嗵下去了两大口酒了。 “嘶~火刀穿肠啊,这酒~~”安德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