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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 (第2/2页)
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外面的月光和灯光一齐洒进窗里,狄然不敢去看他的表情,却本能地觉得屋里气氛诡异非常,她不知道此时此刻该怎么说怎么做,心和脑子齐齐乱成一团。 她举着那枚婚戒,陆川拽住她,就着外面些许亮光,眼睛落在她手腕,拇指在上面摩挲:“怎么受的伤?” 那年她在地下室将静脉咬开,逃过一劫,手腕留下了两道祛不掉的疤。 狄然没回答他,只是说:“你回去吧,等明天你酒醒了,我们再说。” “狄然。”陆川看着她,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看我?” 醉酒后的人难免有些迟钝,陆川用了好久才发现,从傍晚遇见到现在,她一直在低头。 狄然转身要走,陆川一把将她拉住,掰过她的脸:“你看着我说话。” 他手劲没轻没重,捏得狄然脸颊上的肉和骨头生疼。 她打掉他的手,他又重新捏上来。 狄然闭着眼,声音颤抖:“别闹了……” 陆川执着道:“你看我一眼。” 狄然睫毛颤动,没有睁眼,她脸上皮肤温软,面颊精致动人,在他眼里脑中和七年前那个明艳活泼的女孩重合在一起,瞬时勾动了陆川心里最柔软的那块。他静了一会,忍不住低头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上去。 狄然身体一僵,狠狠推开他。 还没等陆川反应过来,她转身跑进卫生间。 陆川怔了怔,似乎被那下推的酒醒了一点,他打开屋里的顶灯,走到卫生间门外,狄然没关门,弯腰站在马桶边。 她晚上没吃东西,胃里只有酸水。 “狄然……” 狄然听见他的声音,反手将门扣上。 陆川站在门外,攥着手指,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你生病了?我送你去医院。” 他去拉把手,门从里面反锁。 狄然不回答他的话,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声音听得他心里一阵揪痛:“狄然?” 差不多半分钟后,里面水流的声音响起,狄然应该是在洗脸,过了好一会才声音细细地开口:“你走吧。” 七年后久别重逢,她对他说的仅有的几句话里,翻来覆去只有让他离开的意思,陆川原地静了一会,心底发酵起一股形容不出的感觉。 那是即使醉酒也能明确感知到的难过,眼前的一切和他想象中再遇的场面相差太多。他宁愿狄然骂他、打他甚至冷着脸无视他,也不想在这种气氛里茫然无措。 狄然让他走,可是他怎么甘心,又怎么敢走?如果明早一觉起来,她又不声不响消失上七年,那他真的会发疯。 陆川站了片刻,心里那股想和她亲近的念头又打败理智和门口的承诺占了上风,就像一个行走在荒凉沙漠多年的旅人,看得见近在咫尺的绿洲却不被允许触摸,这对他而言太残忍了。 他抓住门把手像下压,他力气向来很大,门锁“嘎达”一响,被扭断在里面:“你到底怎么了?” 狄然用背顶住门,光线透过躯体将她瘦弱的影子打在磨砂玻璃上,她靠着门,声音哽咽:“你别进来,算我求你了。” 出国前狄梦曾经问过她:“如果陆川回来了,要怎么说?” 她想也没想:“别告诉他。” 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她不想陆川因为这件事难过和自责。陆川总会忘了她,也许几个月,也许几年,她私心里希望这个时间可以稍微久上一点。 但无论几月也好,几年也罢,总好过敬敏口中所说的,将她变成一根扎在陆川心上的刺。 她在里面轻声抽泣,被敬阙智囚禁的那小半年,哪怕被他用电击折磨得痛不欲生,她也一次没哭过。可出来以后她却变得很爱哭,像是泪腺开了闸,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陆川没有声音了,他放在门把上的手停住,但狄然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站在门外的气压,甚至可以知道他的目光一定透过门停在她身上。 她在门内哭,他在门外沉默地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耳朵里传来房门轻轻扣上的声音。 陆川走了。 狄然在卫生间的瓷砖上坐了一会,兜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过电话,李东扬嚣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在绿洲酒店大厅,别以为你不回家我就找不到。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下来,等我上去了没你好果子吃。” 狄然擦了擦眼泪,憋住哭音,声音软绵绵的:“你上来吧。” ☆☆☆ 李东扬今年将公司总部从伦敦搬到滨海,最初那阵子忙得焦头烂额,每天事情多得分身乏术。 两个月前狄然莫名其妙和他闹了一通脾气,晚上不让他进屋不说,更是接了一组片子和杂志社的人一起飞去亚马逊拍摄。 如果不是实在走不开,李东扬早就飞去南美把她抓回来了,狄然像是瞅准了他没有时间,每天在国外过得逍遥快活,回国后不回家反而去住酒店。 狄然问他知道她气什么吗? 他要是知道就不用被晾上两个月了。 清晨,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