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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的手腕,骨架偏大,指骨分明,细看的话,江屿的指尖还沾了些钢笔的墨汁。他刚想提醒他,江屿却像是触电般地把自己的手塞进了大衣口袋,只是抬了抬下巴,说:“带路。”徐衍昕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握成拳头,慢慢地缩起自己的脖子,闷着声音回:“那家香草冰激凌很好吃的。” 但从头至尾,江屿都没碰过面前的冰激凌球。 分别前,江屿接了通电话,语气放肆,说的都是体己话。或许连江屿都不知道,当他表现出兴趣的时候,手指会忍不住地摩挲表盘。不如少年的宽大手掌,充满力量的手腕上带着价值不菲的名表。 一切都不像是徐衍昕记忆里的少年,那个蹲在路边抽烟,校服的衣摆垂在地上的少年。江屿打完电话,就像卸下面具似的,说:“我先送你回去。”徐衍昕一怔:“不是说好去你家修桌子,我连工具都带好了。” 江屿说:“很晚了。”车厢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灯,还有驾驶盘周围的荧光,将江屿的脸照出蛊人的温存。似乎一藏进黑夜,江屿就是江屿,而不是大名鼎鼎的江大律师。 徐衍昕迟疑地开口道:“那今天我能住你家吗?” 江屿偏头问他:“不怕你妈知道?” “我又不是小孩。” “你觉得什么是小孩,二十七岁了还每晚给妈妈报备行踪才叫小孩?” 徐衍昕垂下眼睛,说:“你不同意就算了,不用拐着弯骂我的。”江屿轻笑了声,却开向了自己的公寓,口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他却熟视无睹。徐衍昕提醒他,他却勾着笑轻声说:“徐衍昕,你不能总这样一脚踏进别人的生活。”但并无笑意。 而徐衍昕白着脸说:“原来我给你添麻烦了,抱歉,但我真的是觉得那张桌子太可惜了,阴沉木很少见的,不过大律师应该也不差这点钱吧。那你在路边放我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江屿手指轻敲方向盘,看着他说:“我不嫌你麻烦。” 他跟着江屿上楼,脱鞋,对着简约到极致的房间发出感叹的声音。上次来,他都没仔细看过。这不是有人气的屋子,偌大的客厅只摆了餐桌,餐桌上方是银白色的吊灯,拉开冰箱,里面只有啤酒和牛奶。或许是他的表情过分直白,江屿说:“我先洗澡,你先坐会。” 说罢,江屿便脱下厚重的外套,只留下白衬衫。江屿嫌麻烦似的卷起袖口,露出一截精壮的手臂。徐衍昕欲盖弥彰地拉开冰箱,倒了杯牛奶喝。结果刚咕噜咕噜喝了几口,就见到江屿光着上身背对他理衣服,弯下腰,明显的脊柱沟顺着肩背一路亲吻他矫健精壮的肉体,隐在淡灰色的运动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