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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第2/3页)
一看那阵仗就知道是达官贵人无疑。 正好奇着,车中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撩开车帷,接着一个男人下了车。 只见那人身着一袭皂色胡服,头戴白玉冠,身形极瘦,背脊略微佝偻,立在那里像棵枯树,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和尚偷觑来人的脸,却比他预料的年轻些,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抬起眼皮,和尚猝不及防被他看了个正着,那眼神波澜不惊,却极是锋利,带着天潢贵胄不自知的压迫感。 和尚在心里不住地念阿弥陀佛,那人问道:“在山中遇仙的,可是这位禅师?” 和尚双手合十行了个礼:“是小僧,檀越有何贵干?” “有劳禅师引路,在下想去那处山洞看一看。”梁玄回了个合掌礼。 和尚抬头望了眼重云密布的天空,面露难色:“这天色看着要下雨,檀越莫如在蔽寺稍坐片刻,饮杯粗茶,待雨过天晴再做计较,可好?” “雨后路滑,益发难行,有劳禅师。”梁玄看了阿武一眼,阿武从袖子里掏出个金饼子:“禅师替我家主上在佛前添点香油罢。” 和尚拿人手短,只得硬着头皮在前方带路。 上山的路太狭窄,不容马车通过,梁玄只得和侍卫们一起骑马,不一会儿便有些体力不支。 好在那山洞距离山寺不远,和尚路又熟,带着他们七拐八弯,穿过一片小树林,就到了洞口。 梁玄一看,那洞口左边堆叠着七八块岩石,想来就是和尚坐的记号了。 和尚果然道:“檀越,就是此地。” 梁玄下了马,把缰绳递给阿武:“你们在此等候,我去里面瞧瞧。” “遵命。” 梁玄嗯了声,正了正玉冠,拂了拂衣襟,挺直了脊背,往山洞里走去。 阿武望着他微微颤抖的背影,忍不住道:“主上千万小心。” 梁玄点点头。 山洞很小,借着洞外的光,里面几乎一览无余,梁玄环视一圈,只见地面上散落着一些枯枝朽叶,还有几根不知什么鸟的羽毛。 他在石壁上摸索着,阴潮处生了层滑腻的青苔。 梁玄试着用力推了推,石壁纹丝不动,他又握拳在石壁上叩击,一寸寸地叩过去,一处也没遗漏,可传来的无一例外是闷闷的声响——石壁是实心的。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山洞,木木地抬头,浓云像灰黑湿重的破絮,沉沉地压下来,堵进他心里。 他感到透不过气来,扶着洞口的山石,阿武和其他侍卫忙上前搀扶。 他摆摆手,一手捶着心口,喘着粗气,直直地盯着和尚:“禅师,你如实告诉在下,真的在此处遇见过她么?” 他的眼神太绝望,和尚心虚地垂下眼,点点头。 梁玄如释重负地微笑:“那便好,那便好,我明日再来,多来几日,兴许就见着了。” 那和尚恻隐之心大动,不及细想,头脑一热,双手合十深深躬下腰,嗫嚅道:“檀越莫怪,小僧并未遇见神仙,那都是小僧胡诌的。” 梁玄的嘴角仍旧弯着,眼中笑意已经褪去。 阿武上前一步,凶神恶煞地揪住和尚衣襟:“当真?!” “不敢欺瞒檀越,小僧在山下有个相好的女子,苦于无法时时相会,故而出此下策……谁知,谁知……” 阿武气得浑身发抖,把和尚往山壁上一搡,就去拔腰间佩剑。 梁玄把他的手按住:“算了,不必与他计较,下山罢。” 归途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和尚垂首走在前面带路,不时抬头看一眼天色。 黑云越来越低,天地失了色,风在山间呼啸,远处山崖上的树木如海浪般起伏,天边雷声滚滚,显是山雨欲来的景象。 众人迎着风前行,衣裳猎猎作响,人和马都被吹得偏过头去。 “怎么走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