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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第1/2页)
董晓悦连忙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你受了伤就别行礼了,是不是县令严刑逼供把你打成这样?你放心告诉我,他不能奈何你。” 沈氏摇摇头:“有劳府君垂问,知县并未屈打犯妇。” 董晓悦不明就里地看看杜蘅:“难道是差役打的?” 沈氏仍是连连摇头。 董晓悦不知她在担心什么,姑且把此话不提,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得好好审问审问押解她到此的官差。 “我方才看了案卷,你供认杀害李三春及其妻室陆氏,长子李德林,是不是?”董晓悦问道。 沈氏答道:“启禀府君,确有其事,李三春一家三口是犯妇所杀。” 董晓悦皱着眉头道:“你是怎么杀的?什么时辰杀的?先杀的是谁?再杀的是谁?用的什么凶器?” 沈氏抿了抿嘴,不回答董晓悦的问题,只是车轱辘一般来回道:“李三春一家三口是犯妇所杀,恳请府君治罪。” 董晓悦见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得叹了口气,对杜蘅道:“我们先出去罢。” 第91章 疑点 董晓悦和杜蘅出了牢房, 先找了个衙差,让把押解嫌犯沈氏到州府的洪阳县官差找来。 两名官差此时还在客舍里,正准备收拾行装回洪阳县, 就被带到了府署。 那两人一个瘦高, 一个矮胖,都长得歪瓜裂枣。 董晓悦本来就为沈氏身上的伤恼火, 一见那两个官差如此其貌不扬, 火气越发大了。 没找着惊堂木, 把块大理石镇纸重重往案上一拍,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吓得那两个差人肝胆俱裂,忙不迭地磕头。 “说,嫌犯沈氏可是你们打伤的?” 那瘦高的差人吓得哆哆嗦嗦不敢开口,矮胖的喊起冤来:“小人冤枉啊,请府君明鉴!” “那她的伤哪来的?快快从实招来!不然休怪本官大刑伺候!”董晓悦吹胡子瞪眼睛,她此时体积庞大,作威作福起来颇有威慑力。 杜蘅站在旁边实在看不下去,默默退到墙边, 假装自己是朵壁花。 连那矮胖的差人都打起寒颤来:“启……启禀府君, 那沈娘子……不不不, 那犯妇沈氏真不是小的两人打伤的, 小的们上路的时候她已经是这副形状,小的们见她着实可怜,一路上都……都都没为难她。” 那瘦高个也恢复了些神智, 连连点头。 “哦?”董晓悦捋捋美髯,“不是你们打的,那一定是高县令严刑逼供、屈打成招了。” 两个差人闻言心虚地对视一眼,那瘦高个首先回过神来:“回禀府君,高县令不曾屈打过嫌犯沈氏,府君明鉴,明鉴。” “当真没有?”董晓悦冷笑道,“哼,要是让本官鉴出来你们在说谎……” “小的不敢……不敢……”矮胖差人眼珠子乱转。 那瘦高个却是个老实胚子,被董晓悦一唬,脸上汗如雨下,不住地抬袖子揩抹。 董晓悦便知道该从哪儿突破,对那矮胖差人喝道:“你闭嘴,让他说。” 瘦高个登时仆倒在地上:“府……府君饶命……” “我问你,”董晓悦身子往前倾了倾,“你如实回答我就不追究你。” “是……是……”瘦高个点头如捣蒜。 “你说说看,高县令审那沈氏的时候可有动刑?” 瘦高个抹了把脸,咂咂嘴,心一横:“回……回府君的话,有……” “哦?怎么打的?打了几下?” “回府君的话……上……上了一次夹棍……” 董晓悦愤怒地一拍桌案:“这还不叫屈打成招!” 两个差人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喘一口,不过在他们看来上一次夹棍还真算不上屈打成招。 董晓悦把两人骂了一顿打发走了。 “那官差怂得要命,应该不会作假,看来沈氏脸上和身上那些伤真的不是县令屈打出来的。”董晓悦叹了口气。 不是县令打的,那就是在李家受的虐待,杜蘅也觉得心里有点堵,只点点头道:“再去仔细看看案宗罢。” 两人便回到司狱司,又把案宗从头至尾细细看了一遍。 李家三口是被利器割喉死的,两个男人的身体相对完整,只是被割去x器,根据仵作的验尸报告,还是死了之后割的。 李三春的妻子陆氏就比较悲催,她被剜去双目,拔了舌头,削去双耳和鼻尖,剁去十指,还都是活着的时候进行的。 根据案宗记载,一家三口半夜死在正院的卧房内。 最后一个被杀的应当是陆氏,时间是丑时三刻前后,仆人听到惨叫赶到现场,见夫妇俩倒在血泊中,男主人已经咽气,而陆氏那时还没死透。 现场找到一把沾满血的锋利柴刀,因劈砍骨头卷了刃,仵作比对过刀刃缺口和尸体上的伤痕,能对得上,应该就是凶器了。 两人刚才急着去地牢里见沈氏,只是把案情匆匆浏览了一遍,很多细节都没看仔细,只是隐约感到有诸多疑点,此时细细想来,才明白哪里不对劲。 “阿蘅,你怎么看?”董晓悦问杜蘅,问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