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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第1/3页)
说话间步辇已经停在了前院,董晓悦下了辇。 姊妹俩道了别,步辇载着乡公主去大门口换马车,董晓悦则带着两个侍女去前厅去见那传说中的荀家公子。 荀延已经到了,董晓悦进屋的时候他正低着头喝茶,听到动静放下茶碗,四目相对,果然是昨夜耍得她团团转的“小倌”。 荀延起身离座,向她行礼:“荀某拜见长公主殿下。” 董晓悦打眼一瞧,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弄成这样的?” 她隐隐猜到这不走寻常路的荀公子大约就是昨夜的小倌,不过他不拘一格的外观却让她始料未及。 只见他白玉似的脸颊上赫然一个五指分明的红肿掌印,一条胳膊吊在脖子上,白衣下摆沾满污泥,衣襟上还洒着点点血污,凌乱的头发用一根带着三四朵花苞的桃树枝随意绾了个发髻,如果不是模样凄惨,倒是别有一番落拓风流。 荀延仿佛全然不知自己形容狼狈,春风满面地一笑:“多谢殿下垂问,不瞒你说,在下叫父亲打了一顿赶出了家门。”说完这句话,他就带着笑看她,仿佛在等她接着问。 董晓悦心中警铃大作,不敢接他话茬:“难为荀公子,请坐罢。” 荀延从善如流地坐下,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还用没受伤的左手拎起鎏金小铫子给董晓悦倒了一碗茶。 主客相对而坐,默默地喝了两碗茶,董晓悦不开口,荀延也不急,一派晏然自若。 倒是董晓悦坐不住了,那块要命的玉佩还在他那儿,无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拿回来。她想了又想,不得不率先打破沉默:“不知荀公子驾临敝舍,有何贵干?” 荀延轻轻撂下茶碗,直视着董晓悦的眼睛说道:“殿下,我心悦你。” 董晓悦一口茶呛住,捂着嘴咳得死去活来,涨得脸通红。她为了避嫌,敞着门,打着帘,也没屏退侍女,以为他当着旁人的面多少顾忌点,谁知道一张嘴就把人吓死,偏偏他说着这样的话还一脸坦荡,倒显得她自己心里有鬼。 她赶紧挥退了左右,叫人把门带上。 厅堂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只有隔壁耳室一扇高窗中漏进一些光,被薄红的窗纱滤过,泛着朦胧的桃花色,荀延的面容在这样的光线里越发暧昧起来。 董晓悦等了会儿,估计侍女们已经退到了廊下,这才尴尬地笑笑:“公子说笑了。” 荀延认真地看着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人伦大事有何可笑?” “......”董晓悦抚了抚额角,“昨晚唐突冒犯了公子,实在是抱歉。久闻公子胸襟宽广,想来也不会和我计较。” “殿下言重了,真要说起来,也是在下唐突殿下在先,”荀延话锋一转,“何况你我发乎情,止乎礼,何来冒犯。” 董晓悦假装没听见后一句,硬硬头皮,开门见山道:“荀公子,昨晚我喝多了,错把先父给我的玉佩送了你,酒醒后才想起来这块玉不便相送......” “既是先帝所赐,自然要物归原主。”荀延十分善解人意。 董晓悦没料到他这么爽快,绞尽脑汁想了一大套说辞没来得及说,都噎在了喉咙口,不由惭愧自己小人知心。 荀延站起身,绕过几案,走到董晓悦面前,笑眯眯地指指腰间:“玉佩系在中衣腰带上,在下一只手不好解,还得劳驾殿下相助。” 董晓悦怀疑他有心刁难,可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站起身帮他宽衣解带。 荀延十分坦然,大大方方地抬起完好的左手。 董晓悦解开螭龙玉带钩,解下他的外衣腰带,红着脸掀开衣襟一看,中衣腰带上分明什么都没有。 荀延低头看了看,也流露出诧异:“许是行走时滑到腰后去了,有劳殿下。” 董晓悦只得把手伸进他衣服里,往他后腰上摸了一回,没摸到玉佩,倒是把他诱人的腰线摸了个一清二楚:“没有啊......” 荀延这才恍然大悟道:“对了,那玉佩今早叫在下解下收进袖子里了。” 董晓悦立马收回手,掌心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心里一阵虫爬似的痒,明知他是故意的,却不好说什么。往他袖子里一掏,果然在袖兜里摸到一块婴儿巴掌大小的玉佩。 她把玉佩放在掌心看了看,只见通体洁白油润,哪怕是她这样的门外汉也看得出是块美玉,但究竟是不是昨晚上送出去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