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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1/3页)
那厢徒有穷还在飘飘然,陈伯衍一个眼神扫过去,教人乖乖闭嘴。 众人很快都散了,姚关看了场好戏,也并未再纠缠孟七七一事。而剑阁诸人还对新来的小师妹好奇得紧,问这问那,问小师叔。一行五人中唯一的女弟子宋茹板起脸来一声轻叱,才把人解救出来。 “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宋茹正值芳华,却已有不怒自威之势,比起陈伯衍来都更显严肃。她是师姐,师弟们自然只有听命的份儿。 待所有人都去歇息了,宋茹却单独来找陈伯衍,“你说小师叔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到底在哪里?” 孟七七将归的消息目前只有陈伯衍一个人知道,但那位的心思,旁人又怎么猜得出来?陈伯衍不禁又回想起多年前的种种,许多困惑仍在心头无法解除。 孟七七这个名字,在孤山代表着神秘。孤山那么多弟子,见过他真容的人竟寥寥无几。更奇妙的是,剑阁连着几代都有一个特殊现象,便是无论其他弟子如何优秀,修为最高的,必定是小师叔。 上一代的小师叔,惊才绝艳,名动四海。孟七七是他带回孤山的,可不知为何却没有拜在他的门下,而是拜了当时的剑阁阁主为师,成了现在的小师叔。 陈伯衍四年前拜入孤山,原本是想拜孟七七为师的。因为那个奇怪的现象,也因为整个孤山只有孟七七一人学会了孤山剑诀中最精妙的一招——莲华。 可是孟七七见都没见他一面,就直接拒绝了他。 那是陈伯衍人生中第一次尝到被拒绝的滋味,他恭敬地跪在那个名为“白云深处”的小楼前,听到那人淡漠的声音从楼里传来。 “你回罢,我不会收你为徒的。” 那人的声音仿佛隔得很远很远,飘渺不可及。陈伯衍抬起头来看向大门紧闭的小楼,透过轻透的纸窗看到楼里摇曳的薄纱,他的身影在薄纱后,模糊得好像天边一片云。 陈伯衍忍不住问他为何,他却没有回答,也不曾出来见他一面。即使是刚继任阁主之位的他的大师兄过来相劝,他也没松口。 那时老阁主刚刚逝世,孟七七紧接着开始闭关,陈伯衍就更无缘见他了。一年后孟七七出关,却又要带着老阁主的骨灰去北海归冢,自此一去三年。 陈伯衍只在他走的那天见到了他,在场的只有他师父、几位师叔伯。孟七七戴着幂篱,薄纱遮面,就跟那日小楼里一样,把陈伯衍的视线隔绝在外。 孟七七究竟长什么样子,陈伯衍自始至终只能在师父的嘴里探得一二。而他当年坚决不肯收自己为徒,如今却又冒出来一个小师妹? 陈伯衍不禁又要在心里问一句“为何”,他难道比不上这年幼的小师妹吗? “大师兄?”宋茹诧异,大师兄是在想何事竟如此出神。 陈伯衍回过神来,也为自己竟又因此事乱了心绪而感到无奈,道:“小师叔应当有自己的思量,且看着罢。” 第4章 疯狗者 翌日,旭日初升,莫愁湖上烟波浩渺。 缠花楼外,木质的游廊一直延伸向烟波深处。年轻的修士们早早地便在游廊上等候,却并不敢往烟波里走。 辰时一刻,一艘巨大的楼船从东面行来。眼尖的修士很快便从桅杆上看到了琅琊王氏的族徽,以及站在甲板上白衣飘飘的女修士们。 “是蕊珠宫的人,她们昨夜果然宿在王府,难怪楼里瞧不见一个。” “谁叫王夫人是睿珠宫的女弟子呢。” 细碎的议论声中,楼船靠岸了。 女修士们鱼贯而下,长长的黑发被银冠扎起,利落地垂于脑后,一丝遗漏也无。一身白衣亦是最干练帅气的样式,银丝织带,手执佩剑,各个英姿飒爽,不输男儿。 修士们纷纷见礼,待蕊珠宫的女修士走过,便是各门各派带队前来的长辈们。 王氏族长王常林以及王夫人和一干王氏族老最后才从船上下来,各个锦衣华贵,端看表面,还真是与凡尘中贵族王侯一般无二。 王常林今年三十有九,正值壮年,蓄了一把美髯,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其为人豪气大方,就是喜好长篇大论,尤其是今日这般盛会,最讲究辞藻华丽、对仗工整,再辅以真情惬意,务必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