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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第2/3页)
赶着朝盛家塞。 是以只拣了盛睡鹤的天资说话,“这样的麒麟儿,委实教人羡慕!” 盛兰辞替儿子谦逊了一番,转夸郡守之子也是器宇轩昂前途无量,跟着又作烦恼状,道:“他现在虽然考了个解元,然而贤弟也知,我南风郡的解元,拿去江南、蜀地,却也难免泯然众人了!偏他自以为学问足够,竟打算收拾行囊,趁着尚未入冬,扬帆北上,赴长安来年会试——家父年岁渐长,对孙辈素来宠溺,非但不说他的轻狂,反倒十分赞成!这事儿家父做了主,愚兄也不大好说话。只是会试之艰难,譬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知道这不肖子明年怎么个灰头土脸法回来?” 郡守闻言,微微皱眉,也不大赞成:“要是上一科的解元,想连捷杏榜,愚弟也懒得劝——考上最好,考不上权当观场,都没有什么。但令郎的话,愚弟却也觉得他明年不宜下场,否则实在太浪费了!” 这倒不是郡守怕盛睡鹤考不上,恰恰相反,正是怕盛睡鹤考上——这当然不是郡守想坑盛睡鹤,而是这时候对于年轻才子,尤其是出色的年轻才子的一种默认的“爱护”:既然年纪轻轻就已经在学问上很有火候乃至于造诣了,早早金榜题名出仕,把心力资质耗费在名利场上,委实浪费!还不如趁年轻继续进修深造,成为一代大儒之后再做官啊! 毕竟进士三年就有一榜,偶尔还会加恩科,但大儒多少年才出一位? 如果盛睡鹤参加府试之前透露出这样的念头,郡守甚至会跟盛兰辞商议,故意黜落他,免得他好高骛远,浪费了上天赐予的卓绝天赋与青春年华! 盛兰辞对于士林中的讲究了如指掌,今日特意提起此事,也正是为了盛睡鹤将来考虑,闻言立刻道:“原本愚兄也是这么劝他的,然而那不肖子说,南风郡文风不昌,平日里除了向愚兄请教功课外,就是想寻个年岁仿佛的人探讨功课也不能!所以还不如趁家父与愚兄尚在壮年,不需他朝夕侍奉膝下,往长安一游,即使不能中榜,料想长安人杰地灵,此行必有收获!若中榜,他会设法考入翰林院,以求近水楼台先得月,增补学问。” “噢?”果然郡守闻言,神色一动,思忖片刻,竟也赞同道,“如此看来,馨章兄说令郎轻狂却也未必了!以令郎的文章,郡中学子,确实找不出能与他势均力敌之人——你我各有重任,能教导他的地方不多,他这样好学,倒也难怪会思慕长安!” 但又惋惜,“其实若想相交同侪,去江南也可啊!莫如愚弟修书一封,令他持之往江南一游?敝家在江南还算有些人情,令郎如今也算愚弟的学生,去了跟在自己家也一样。” 郡守这么说,一来是真心建议盛睡鹤去江南;二来却是对于跟盛家结亲还有些恋恋不舍:在郡守现在看来,盛睡鹤的才华也许未必独一无二,但有他这样才华还这么年轻这么容貌出色的却肯定是凤毛麟角了。 所以尽管看出盛兰辞没有允亲之意,还是委婉的努力了一把。 “原本愚兄也提了江南,但那不肖子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消息,说宁威侯世子明科有意下场,竟是执意前往——小女闻讯劝了他好几回他始终不肯听,家父纵容孙辈,次次站在他那边,再说下去,家父就要动怒了,愚兄担心家父身体,所以不敢再说。”盛兰辞说这番话时一脸的为难,俨然真的为盛老太爷宠溺孙儿头疼万分似的,但郡守却明白,这是再三拒绝跟自己做儿女亲家的暗示了。 郡守心里当然不怎么痛快,语气也淡了下来:“此子非但聪慧敏捷,又友爱手足,也难怪令尊有所纵容,换了家严,膝下有这样出色的孙儿,只怕宠的还要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