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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节 (第2/4页)
在还是无法判断这究竟是不是自己当时眼花看错了的幻觉,此刻晋锁阳唯一还能够为自己感到庆幸的便是,至少这次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起码是出现在了正常人类的聚居地,不用继续逃命下去了。 这般想着,精神上一直有些过度紧张的白发青年也稍稍收敛了眉宇间的防备,而再等略有些疑问的他刚要找点东西支撑住自己往床边走一走,并打算顺便进一步查看一下这个至少是正常人类居住的小木楼内部的环境。 那个先前在楼下寻找着自己孙子的老太太就已经从楼下无奈地絮絮叨叨着,又端着一碗类似酸浆面食的东西摇摇晃晃地扶着楼梯走了上来。 “1静静听人模仿蝉儿鸣叫,希望听见的人都来歌唱,人儿的声儿虽不比蝉的声好听,蝉儿却让人充满生机……” 嘶哑陌生的侗语发出的奇怪歌声顺着小木楼吱吱呀呀地楼梯声就传了上来,这让床上的晋锁阳一下子紧张地挺直了背,脸色迟疑地下意识地望向小木楼缝隙里一点点清晰地那双踩着绣花鞋的小脚,又赶忙想将自己这张目前还不适合见外人的脸给用布重新挡了起来,避免待会儿不小心吓到这家好心救了他的侗族村民。 可还没等皱紧着眉头,明显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白发青年来得及动作,那头已经小步走到门口的范细婆婆便撩开帘子摇晃着脑袋上的触角探进头来。 而不自觉眨了眨长在脑袋顶上的褐色的蚁类大眼睛,又端着手上那一大热腾腾的面食和已然完全愣住,并怔怔看向自己那本笔记的晋锁阳对视了一眼,多年来群居在在东山深处,天生有着触角,多足,长着诡异又硕大的头颅的蚂蚁老太太这才像什么事也发生似的冲他和善地晃了晃脑袋上的触角,并令人既害怕又莫名感到安心地笑起来道, “呀,小伙子,欢迎你来到范村,都过了一晚上你可终于是醒了——” …… 【蚍蜉马】:长着男男女女人头的巨大蚂蚁一族,大多姓范,喜欢群居于川蜀,湘西一代的深山中化人形生活,平时多为老幼留于家中,年轻一代外出觅食,少智,温和,足大如鼎,善于盖屋,却大多无撼树之力 ——出自《季恒子》 作者有话要说: 1《夏蝉之歌》 第136章 杨 吊楼前, 天井边。 热油茶, 用家里的土锅土灶烘得油花直冒的花饭,还有一小碟用来开胃的酸果和无花果丝正散着热腾腾的香气。 侗家人本就喜酸, 如今临近新年, 恰逢中国传统节日的到来, 家里的各类丰盛的过冬的食物更是十分方便地就能直接拿出来招待远客。 脸上白到全无正常血色,脚上还绑着木板和绑带的晋锁阳此刻面对着的就是这样一大桌子堪称丰盛的侗家菜。 但相较于他饥肠辘辘以至于有些隐约疼痛感的胃, 面前这位长着蚂蚁头颅的白发老太太对他心理方面造成的某些压力显然更困扰着此刻眼神茫然, 甚至有些局促和紧张的他。 蚍蜉马,最早出自于明清时期苗侗本地的方言, 意为头颅巨大, 人面多足的蚂蚁。 传说他们喜好群居, 心地善良却十分胆小,因为特殊的居住习惯平时远离人类,所以往往这种祟群的大多数的族人都会选择聚居在一起,又以山林中不起眼的小村庄作为生活的主要载体, 世世代代如此传承下去。 而根据晋锁阳自己曾经从家中的古书中所看到的相关记载里, 关于他们为什么会成为蚁祟, 又为什么大多姓范,这其中其实还涉及到一个许多年前的神奇典故。 1说在过去山中有个范姓老汉,家中生有一美貌且歌喉出众的独女,某日屋外忽刮大风将女吹走,吓坏了的老汉便急忙带着镰刀和斧头到山林里四处找寻。 这时有一匹他从未见过的马出现,出言道可以帮忙寻找老汉的女儿, 但条件是老汉必须在那之后将女儿许配于他。 因为当时的情况实在是着急,范老汉思索了一下便答应了马的要求。 可等马找寻了许久,又最终驮着得救的女儿回来后,趁着夜深,为了让唯一的女儿不被马带回山中做新娘子的老汉却选择出尔反尔地将那睡着了躺在树下的马一镰刀砍死,又将它的马皮给剥了下来。 马一死,老汉女儿与马之间的荒唐婚事到此本该彻底了结了。 偏偏这事怪就怪在,无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