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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拾肆 鹿蜀 (第1/2页)
因着叶离的嘱托,月浅这几日便估摸着何时进宫为宋宛清卜算比较合适,近来越王越发宠信宫中的大巫师,月浅非召也进不得宫。 月浅这几日看着天象,觉得可以借此进宫拜见中宫王后,谁料想还没收拾好要进宫,宫中便又传出消息来,越王下令,发兵西央。 听说群臣惊恐,齐齐劝谏,连一向惟王上之命是从的叶丞相也不再附议王上,虽也不劝谏,但也算是表明态度。 月浅听得这个消息时也惊了,她这几日夜观星象,怎得没看出这紫微星不太安分? 与越国相邻的诸国,除了卫国时时为临棠几城与越国兵戎相见外,其他几国都很是安守一方,规规矩矩,尤其是与西央城毗邻的景国,自知与越国实力悬殊,若有一日开战,便是螳臂当车,故而十分畏惧越国,不敢造次,西央城多次占用景国边境土地,景王也并不生气。 如此一个乖巧的邻国,也没听说景王不要命了要开罪越国,怎得王上就要发兵西央城。 两国开战,剑拔弩张,此时若说天象大吉,降之太子妃,是很不妥的。月浅估摸着这事若要等到战事结束,便是一年半载的事,要么就得作罢,另做它法。月浅不想拿这些主意,这样伤脑筋的事,还是得交给叶离来做,也用不着向叶离解释许多,等到叶离知晓发兵一事,自会明白。 彼时叶离也听说了这件事,倒不是从叶丞相嘴里听到的,叶丞相早起上朝,还没回来,作为宠臣,被王上留下商议国事是时常的事。叶离听说这件事,是赶巧走在路上,赶巧到了宫城附近,便遇上了奉常卿与几位大人焦急地议论着什么,听仔细了,才晓得是王上要发兵西央城的事。叶离不好跟着几位大人,事情也就听了大概,但也猜出来必是要动荡朝野的大事。 叶离对于西央这样的边城其实并不了解,只是晓得它现在的城主,有一个女儿,曾经十分爱慕萧衍,仅此而已。 两国若要开战,月浅便不得机会为宛清卜算,叶离这厢遇到了难事,想着要去找月浅商议,到了花朝才晓得,月浅被人请走了。 请走月浅的不是旁人,而是东宫太子,顾昭。 祸不单行。 叶离如此想到。 叶离很讨厌打仗,虽然他的父亲是个文臣,可她爱慕过的少年是个武将。她曾奋不顾身地去见过沙场无情,知道杀伐是这世间最残酷的事,人命轻贱,祸福旦夕间。 此时顾昭请走月浅,想必是为了发兵的事,卜算吉凶很正常。十七宽慰叶离,虽则越王有意出兵,可这毕竟不是件小事,再加之群臣反对,朝中得力的武将还要斟酌选定,并不是那样快的事。叶离却另有忧虑,只听叶离缓缓说道:“我总觉得,王上性情有些反常。” 叶离所言,不无道理。 越王向来勤政爱民,若真说有什么为人诟病的,便只有一件宠信叶丞相。可现在的越王早朝不勤,偏信巫师,无故发兵,全然不像一个清明君主所为,说来反而有几分昏惑。 朝堂上的事叶离一个官家小姐不是很清楚,可一个君主,怎会有如此大的变化。算起来这都是从王上重新大巫师开始的,先圣说过的听信妖邪、霍乱家国的事,看样子是要发生了。不过是叶离还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自己心中如此想罢了。 到了用过晚饭后,叶丞相终于回了家,听下人说,叶丞相没有乘车马,而是从宫中一路走回了家。 叶离虽不喜欢自己那位位高权重的父亲,但也晓得,叶丞相最是好排场,怎可能自己走回家中。如此看来,定是今日王上留下叶丞相,说了什么大事,且是不好的事,或许还是件有关发兵的不好的事。 既然如此,叶离悄悄溜到了叶相的书房外,顺着窗户的缝隙,可以看见叶相在写信。叶相看起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官运亨通的叶相似乎是遇到了麻烦事。也是怪了,满朝文武加起来都无法撼动的叶相,却是遇到了难题。莫非是先前百里央气势汹汹,给了叶相打击,叶离如此想。 等到写好了信,叶相叫来管家,叶离怕被发现,便藏在角落。角落处自是看不见叶相,叶离仔仔细细地听,也没听清楚叶相在说什么,就只是看见管家拿着信从叶相书房走出来,看上去是急匆匆的。 叶离忽然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