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捌 婚宴 (第1/2页)
这年夏天,已经搁置了很久的临棠城的战事终于被越王重新提起,自打在朝堂上被百里央和群臣拂了脸面后就称病久不上朝的叶丞相,终于在这件事上没有了任何高见。没有了叶丞相左右的越王,终于下令,仍是以萧衍为将,领军三万,待太子婚毕,便领军出发。 在大军出发前,肃和城里唯一的一件大事,是太子昭大婚。 从春日里便入住东宫待嫁的宋宛清,不声不响,不急不躁地一个月又一个月地等了两三个个月,终于等到了出嫁日。宫中七七四十九位绣娘绣了整整一个月的嫁衣,跟凤冠一并前几日就送进了东宫。宫人进进出出将整个东宫装饰变了样。听说太子昭一看见一片红火的东宫,当即便住进了离东宫最远的宫殿里去。越王没有责备,中宫王后也没有责备,阖宫中便当做是没有过这件事情,依旧忙忙碌碌地准备着大婚。 只有宋宛清,还是安安静静地待嫁,看不出情绪。 太子同未来太子妃失和的事情传遍了肃和城,在传进叶离的耳朵里后,一向嚣张跋扈的叶离摔了酒坛子就叫嚣着要进宫去把那个不知好歹的东宫太子拖出来揍一顿。下人颤抖着捂住了叶离的嘴。 叶离一脚踹开了敢捂住她嘴的下人,“滚”字才刚刚说出来,没等下人连滚带爬地退下,就先没站稳一个跟头栽了下去。脑袋撞倒了地上,人也就清醒了,也想起来方才自己大言不惭叫嚣着要揍的是东宫太子。叶离虽然不可一世,也渗出了些冷汗。 不知何时出现的十七气定神闲地把狼狈的叶离拖起来,带着笑戏谑道:“若不是摔了这一跤,你应当是有胆子提着刀去闯东宫的。” “我只是不明白。”叶离望着十七,似乎是想要她给自己一些答案:“顾昭无情,宛清又何必非要做这个太子妃。王室有过在先,退婚又有何不可。”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十七皱了皱眉,看上去像是极其坚忍地想要克制住自己去回忆什么似的。叶离一直觉得,十七这个不知道多大年岁的精怪定有着不知多少的不能与人说的故事。等到风吹落了叶家院里扶桑神木上窸窸窣窣的叶子,吹得叶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等到微弱的太阳被厚厚的云一层又一层地遮住,天色变得昏暗,十七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若你是宛清,萧衍是太子昭,你不会做出与她不同的选择。” 叶离被堵得哑口无言,一向伶牙俐齿冰雪聪明的叶家女儿,一遇到萧衍两个字,就变得笨拙愚蠢,甚至麻木。 十七知道,叶离也知道。 太子昭同宋家女儿的婚事如期举行,满城红妆,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市井小民,无不称赞这珠联璧合的因缘,太子与太子妃先前失和的事,似乎也就被人忘在了九霄云外。王亲贵胄送进东宫的贺礼堆成了小山,进宫观礼的人将太液池围得水泄不通,太液池边的花苗,这一日里被踩死了不知多少株。 朝中重臣带着家眷早就候在了合阳宫中,传言中旧疾复发的叶丞相面色灰败地坐在越王下首,身后是只顾着干巴巴盯着萧太傅家儿子的叶离。萧家公子快被叶离盯出个洞来,却一眼也没有看向目光灼灼的叶离,只是有时会侧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