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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 临棠 (第2/2页)
荡,可大军远赴边关后,却又太平的不像话。越军守在临棠城外,渐渐放下了初来此处的戒备,也开始整日嬉闹。 越军的主将,当朝太傅的长子萧衍虽有心管制,可苦于初上边关,军威不足,只能让心腹多加留心。 虽已是盛夏,因着极北的缘故,临棠城的海棠花每年此时开的最好。没开上几日,花瓣就穿透了城墙,飘满了越军的驻军之处。 夜里的月光比肃和要明亮的多,再仔细看看,也比肃和要冰凉的多。临棠城在过花朝节。临棠城的花朝节同任何地方的都不一样,是开在海棠花开的最艳的时候。满城热闹,萧衍念及将士们久不归家,又难得遇上节日,也开了几坛酒,共贺花朝。 越军大醉,东倒西歪地横在默默黄沙里。天边的月色冰凉,远处隐隐约约传开了繁杂的闹声。萧衍喝的不多,没有因为醉酒而睡过去,只是有些发昏。迷糊中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前模糊有个红衣的少女在跳舞,可风一吹,就又什么都没有了。 夜里的风呼啸鸣响,萧衍走出帐外,听见了越来越近的马蹄声,那马蹄声似乎是有千军万马。萧衍提起剑,想要努力看清,可天色昏暗,无济于事。 远处突然燃起了火把,响起了嘶喊声,昏睡的越军陆续转醒,萧衍终于看清,那是夜袭的敌军。敌军带火的箭矢密密麻麻地划向越军,萧衍当即整军,却又霎时陷在了火海中。 萧衍醒过来的时候早已不在战场上,他躺在一张木床上,窗外是大片的海棠花。他不晓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只晓得自己已经身在了临棠城。 门被推开,一个白衣的姑娘走了进来,看到转醒的萧衍,轻轻笑开:“你终于醒了。”萧衍没有什么力气能挣扎起身,就顺势躺在床上,问道:“姑娘救了我?” “不是我,”白衣的姑娘递上一碗药汤,“救你的人已经离开了,我受人之托,照顾你到你苏醒之时。这里很安全,外面也很安全。我的事已经做好了,你伤好之后,可自行离开。” 萧衍接过汤药,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姑娘之言,萧衍听的糊涂,只是谢过姑娘。还烦请姑娘替萧衍答谢救吾性命之人。”白衣的姑娘没再开口,转身而去。 萧衍静静躺着,拼命回忆那夜的事。记忆中有染满鲜血的黄沙,有刺眼的火海,有如雨的箭矢。还有什么?好像记不起来了。萧衍看着窗外的繁花,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他从不是喜欢麻烦的人,救他的人他虽然感激,但是也没有非知晓那人是谁不可的打算。让白衣的姑娘代为道谢,若是有缘,他日再见或许能有机会当面道谢,眼下他却有更要紧的事。 萧衍心里有一桩顾虑,不知晓临棠城的战况,临棠城,或许逃不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