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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第2/3页)
落地,裴嘉阳倏地朝他看过去,目光有点儿犀利, 跟锋利的刀子似的往他身上扎。 王忠军是什么人啊,刀山火海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裴嘉阳的眼刀子并不能把他怎么样,他铜墙铁壁刀剑不催,顶着裴嘉阳强大凌厉的威压,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拉,两个人底下暗中较劲儿,面上却始终保持正常,还笑眯眯地跟苏月梅道:“月梅啊,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啊。” 王忠军拉着裴嘉阳往外走,不让他再跟苏月梅好好说话,裴嘉阳皱着眉头暗暗挣扎了几下,但是王忠军扣得很稳,他没能挣开,两个人都是行家里手,你出什么招,对方出什么拆招,两个人路数都清楚得很,根本就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苏月梅当真以为他们有重要的事要忙,并没有往其他地方想,跟在他们后面送他们出门,还跟他们说改天再到家里来玩儿。 裴嘉阳冷着脸不说话,王忠军笑得一脸欢喜,连声答应着“好的,好的,下次再来”,说着就把裴嘉阳拖走了。 王忠军一口气把裴嘉阳拉出王家,直到走出好长一段距离,身后王家再也看不见了,王忠军才松开手。 裴嘉阳冷眼盯着他,眼神跟冰刀子一样嗖嗖地往他身上扎,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什么意思?” 王忠军也知道自己刚才做得有点不地道,不让裴嘉阳说话就把他拖走了,但是那个时候,他也是不想让裴嘉阳继续说下去,他怕他说了,他就没机会了,才会一时情急想要阻止他,硬把他拖走了。 裴嘉阳见他不说话,冷冷地瞟他一眼,两个人的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只差没有坦白说出口了。 两个人就那么立在街头,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在地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彼此相对的目光中,都透着不认输的倔强。 许久之后,王忠军忽然开口,他说道:“嘉阳,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才到我家的时候,我爸只买了一把玩具枪回来给我,但是你喜欢我也让给你了。” 许多年前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在裴嘉阳的脑海里涌现,一波接一波,刺激着他的大脑,他的神经,他的心脏莫名地疼痛起来,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搬不开也挪不走,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当年他的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另娶他人,继母不慈,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是一套,他只能到外公外婆家生活,小姨一家对他照顾颇多,外公外婆小姨他们就是他最亲近的亲人。上辈子,不管他是过得风光,还是后来过得艰难,小姨他们也是最关心他的人,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予以援手的人,哪怕最后他出意外死亡,小姨他们也为他最伤心最难过…… 裴嘉阳冷冷的眸光逐渐黯淡下去,而后变成一汪无波无澜的深潭,仿佛什么都不会激起他的一丝波动了。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明明灿烂一片,但依旧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仿佛阴天一样,压着厚厚的一层积雨云,让人喘不过气。 许久之后,裴嘉阳终于动了动,他把手中拿着的布袋子递给王忠军,声音低沉,藏着一丝暗哑,“这是我买给慧慧的生日礼物,你帮我转交给她,我最近很忙,就不过去给她过生日了。” 隐隐中有什么东西在发生改变了,王忠军接住裴嘉阳递过来的布袋子,眼望着面无表情的他,嘴角动了动,最终什么都还是没有说出来。 “走了。”裴嘉阳也毫无留恋之意,丢下这句话,转身大步就往前走了,阳光把他高大挺拔的身影在地面上投下一片又长又瘦的影子,他人高腿长,走得很快,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走出去很远,然后消息在街头转弯处,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一下头。 王忠军站在原地,手上拿着裴嘉阳送给王慧慧的生日礼物,他在那儿站了许久许久,久到再也看不到裴嘉阳的身影,久到觉得太阳光有点刺眼,才动了动仿佛在地上生了根的腿,慢慢地往前走了。 苏月梅还不知道裴嘉阳和王忠军之间发生的事情,她这两天在外公外婆家住得很开心,陈秀兰每天都给她做她喜欢吃的饭菜,还教她缝补衣服,自己买布回来画样子,裁剪新衣服,想要什么样的样式都可以自己做,陈秀兰的手艺很好,把她会的都教给苏月梅,一点儿也不藏私,苏月梅学得也很开心,她觉得技多不压身,多学点总是好的。 第二天,苏月梅一边在家里练习陈秀兰教给她缝补衣服的方法,一边等裴嘉阳来给王振祥做推拿。 只是今日都已经过了前几天的时间了,裴嘉阳的人还没有出现,苏月梅觉得奇怪,心想他一向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昨天也没有说今天不来,怎么今天会这个时候了还没出现?她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外面去等。 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