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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第2/2页)
心他的,他将卷子随手塞回书包里,下楼和岑明杰他们汇合。 沈泽楼梯间里遇到了校学生会的几个干事,来这里交表格,一行人打了个招呼。 其中一个副部顿了顿,不好意思地问:“咱们院——这一届,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学妹么?” 沈泽懵了一下:“立哥你好歹是土著,新生入学的时候应该都见过吧,我们这一届新生对你来说还有生面孔?” 副部嘀咕道:“那看来那个姑娘不是咱院的。” 沈泽头顶上冒出问号,心想什么姑娘?怎么又是姑娘?都和岑明杰和高岩一样中毒了么? ——但沈泽想起那角红裙子,心里又是一阵的发烫。 那角裙子像是一个能化身为他心底最柔软一角的妖怪,能吸人的心头血。 顾关山怎么会回来呢,她在西半球,隔着一个太平洋再加大半个北美的距离——沈泽心里比什么都明白。 沈泽送走了副部和那几个干事,三步并作两步下楼。 暮色四合,银杏抖落一地落叶,满地流金。 沈泽出了楼门,才意识到那个副部为什么魔怔了—— 那个吸人心头血的红裙姑娘隔着一条街,立在管院楼外的枯树下,一袭的朱红,裙子上刺绣大方又夸张。她的眉目看不太分明,却能看见女孩子一截削白的脖颈,寒山雪一般凉浸浸的,说不出的勾人。 岑明杰:“……她好像在这里等人。” 岑明杰被魇般地说:“——可是在等谁呢?” 有不知哪个社团的在发传单,那个女孩接过一张,对发传单的人笑了起来。那发传单的人也笑,给了她一根桃子味儿的不二家棒棒糖。 …… 高岩道:“……沈泽。” 沈泽去推自己的自行车:“怎么了?” 高岩欠扁道:“下次再吹自己女朋友是仙女的时候,拿这个姑娘对比一下。” 沈泽里都不想理。 斜阳如火,将小路和人群映得红如血,那个女孩子的裙子像是燃起的火焰。 岑明杰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沈泽努力不去在意那个仿佛能吸人心头血的妖怪,推着自行车,朝宿舍的方向走——那个红裙女孩站在管院楼底下。然后她在斜阳中转过了身,朝他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夕阳镀了女孩一身柔暖的光,她看到沈泽之后温和地笑了笑。 视线相撞。 沈泽:“……” 岑明杰伸手晃了晃:“咋地了,那姑娘太好看,看魔怔了?” 沈泽:“……” “男人啊,”岑明杰啧啧一声:“看到好看的姑娘,拔不动步子,别看平时这么痴情……哎!哎!!沈泽!” 沈泽将自行车丢了,冲了上去。 落日余晖之中,一米八五的沈泽穿过街道,他的动作几乎都不协调了,差点被自行车撞,他跌跌撞撞地冲那个人道歉。 那个女孩子面容白皙,眉若远山,嘴唇上涂了一点柔润的唇彩,像初春的桃花。 这是要干嘛?岑明杰纳闷地想。 沈泽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岑明杰以为沈泽会去搭讪的时候—— 在寒风与夕阳中,沈泽扣住那云雾般的女孩的头,声音沙哑着说了些什么。 ——然后他重重地吻了上去。 夕阳沉湖,月升东山,鲜红晚霞之中,路灯次第亮起。 沈泽扣着顾关山的头急迫地亲吻她。他尝到女孩子嘴里的桃子糖味儿,尝到甜蜜的唇彩味道,他闻到冬风之冷,闻到松针之清,闻到湖水的涟漪和香山的枫叶,闻到北平的整个冬天。 沈泽闻到全世界。 她怎么回来了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沈泽撬开顾关山的唇齿,那是他想念了上百个日夜的女孩儿,树影里顾关山生涩而柔软地回吻他,湿湿润润的,却满是全然的爱意和顺从,犹如春日的野百合。 唇分,沈泽望着顾关山的眉眼,她眼里都是眼泪,被亲哭了。 沈泽:“……哭什么哭?” 顾关山含着眼泪,结结巴巴地想躲:“这里都、都是人……” 沈泽使劲捏了她一把,粗声粗气道:“活该,谁让你不给我打电话。” 顾关山像个小女孩,一边哭一边脸红,羞羞泣泣地说:“我……我考完试就拖着箱子回来,想着给你一个惊喜——” 沈泽的脑子里血管都在咚咚作响,但是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他道:“——先吃饭,饿不饿?” 顾关山还没回答,沈泽揽住顾关山的腰,难耐地亲吻她的浅色的嘴唇。 “不哭了,”沈泽吻毕,沙哑道:“不许哭。” 顾关山于是在沈泽怀里憋住了眼泪。 沈泽回过头看向自己呆若木鸡的三个室友。 他拉住顾关山的手,终于有种扬眉吐气之感,打算介绍一番自己的女朋友——但顾关山走上前去——她的眼眶仍是红的,却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语气浅浅淡淡地和那三个人问好: “你们就是沈泽的室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