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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第3/3页)
:“新文化运动的开始标志是陈独秀创立了《青年杂志》期刊,第二期的时候这个杂志改名为了《新青年》——大家都要记住,千万不能忘了,要是连这个都不会,真的没法参加高考。” 然后下一秒,沈泽注意到了,顾关山清澈的眼神正望着他。 那眼神非常浅淡,没什么情绪,是顾关山本人一贯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了沈泽的身上。 沈泽那一瞬间觉得,如果有地缝,他愿意钻进去。 魏老师说:“沈泽,坐下吧。” 沈泽原地落座,凶悍地瞪了顾关山一眼。 谢真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泽哥,你要是实在看顾关山那小丫头不顺眼,我可以找几个小混混到校门口找她几次麻烦——” 沈泽杀人的眼神瞪了过来。 谢真:“……或者,你可以当我刚刚放了个屁。” 沈泽哦了一声,转头听课去了。 沈泽大约是近两年来头一次听课这么认真,在课本上做笔记。魏松讲课的节奏非常好: “我任教这么多年,最爱讲的就是近现代史。”魏松说:“近现代史是一部关于青年人的历史,有家国,有人性,有时代和热血。” 沈泽拧着眉毛看向魏松,手里的圆珠笔点了点课本。 魏松说:“——按理说,我给你们讲一讲发生了什么,政治背景经济背景文化背景,直接原因间接原因就行了。但是历史首先是一面镜子,其次才是你们应试的工具。” 沈泽发起了呆,却听见魏松说:“青年,孙中山,陈独秀,李大钊,还有后面我们的第一批领导人班子……他们在准备做一番自己的事业的时候,他们是多大?” “在你们的这个年纪的时候,”魏松淡淡道:“他们就已经在准备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了。” 顾关山对着空白的纸发呆。 她又去买了新的空白本,买了新的自动铅,想要重新完成自己的分镜,但是那支笔在空中悬着,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温暖又金黄,像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红润的苹果。 但是那些曾经在她的脑海中不住打转的故事,却无论如何也画不出来了。 顾关山对着自己的脚本翻了翻,每个故事都如此明晰,但她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漫画丧失了想法和冲动。人在面对打击时都会有些应激反应,有人暴饮暴食,有人萎靡不振,而顾关山则突然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曲若站在班门口和沈泽交谈,顾关山尽管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听’,却还是忍不住被拽去了所有的注意力。 曲若调笑着问:“泽哥,生日还有二十天,想要什么礼物呀?” 沈泽看了一眼窗边埋头的顾关山,冷淡道:“——无所谓。” 曲若注意到了沈泽的视线。 “好呀。”曲若盈盈笑道:“我们泽哥的礼物可不能糊弄,我一定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东西。” 顾关山趴在桌上,在本子上圈了一个日期:十月二十七日。 ——沈泽的生日。 她从课桌上摞着的厚厚一摞练习册的缝隙里,偷偷地、酸溜溜地瞄着沈泽的方向。 顾关山心里有种难言的酸楚,但是她又有种在人生里被磨练出的铁石心肠:她和沈泽是不会有未来了,她想,可是看一眼总是没事的吧? ——他认识那么多女孩子,前女友也有,顾关山不过是个一时兴起的,可以‘玩玩’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