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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1/2页)
顾关山说干就干,她一向不怎么在意形象,一个人像个民工般扛着五六个纸箱子,在楼下摆起了摊儿。 操场上传来令人尴尬的方队口号声,顾关山送给操场的方向一个怜悯的眼神,然后抄起了自己的美工刀和铅笔,开始为班级燃烧生命和创造欲。 硬纸板极其难裁,顾关山画了裁剪的边缘后,简直用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刀划它,天气仍然不算凉爽,顾关山一头的汗水,在阳光里裁纸板儿。 沈泽不参与一班的方队,因此他在体育课上打够了球,t恤上一片汗湿,拿了瓶饮料和谢真一起往回走。 阳光灿烂,树叶微微泛黄,操场上传来班级走方队练口号的声音。 谢真突然道:“泽哥,我怎么觉得那人有点儿眼熟呢?” 沈泽往谢真手指头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是个纤细的女学生扛着七八只破纸箱,吭哧吭哧地往前走。 那女学生皮肤白皙,一头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动作粗犷的像个民工,但是却露出一点削尖的下颌,衬着乌黑的头发,白得像月光。 谢真眯起近视的眼睛看了看,笃定道:“我最近绝对见过她。” 沈泽将饮料猛地塞进谢真的手里,说:“——是顾关山。” 沈泽三两步地走过去,在顾关山肩上一拍,顾关山正低头找铅笔,被这么一拍之后吓了一大跳。 沈泽:“在做什么?偷小卖部的纸箱子?” 顾关山吃惊地说:“我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沈泽!” 沈泽笑了起来,伸手在顾关山头上揉了揉,撩拨般地问:“不是吗?” 那动作被他做得极为自然,却又带着种难言的促狭和暧昧,顾关山那一瞬间有些脸红——却又突然模糊而又不甚清晰地意识到,这是套路。 没有哪个高中少年会这样对待一个同年级的女孩,顾关山想,除非他充满了刻意……大概。 可是顾关山终究没经过事儿,只能凭着直觉和推测去看待,因此她的这种想法也只能在脑海中模模糊糊地成型,沈泽一说话,那些推测就散了。 沈泽:“你在做什么?这么多纸盒子?” 顾关山回过头看沈泽,沈泽却背着光,并不看得清脸。 顾关山收回目光不自然地道:“谁知道呢,在给我们班做运动会开幕式的道具。” 沈泽拧着眉头问:“这种活怎么也没个男生来帮你?为什么不去走方队?” 顾关山想了想道:“因为我战斗力比较强大,我们班宣传部只有我一个人运转的也不错……” “至于为什么我不去走方队,”顾关山有点羞赧道:“……因为我顺拐。” 沈泽:“……” 运动达人沈泽,实在是不理解人走路怎么才能顺拐到连方队都没法走…… 谢真提醒:“泽哥,下节课是老严的,可能要点名。” 毕竟这地方,他们呆着多余,可能还碍顾关山手碍顾关山脚的。 沈泽却没搭理谢真,问顾关山:“一个人做不来吧?” 顾关山望向脚下的一堆山一般的纸壳子,纠结地说:“应该——还招架得住。” 然后那个连走方队都不参与的沈泽,斩钉截铁地说:“我帮你。” “谢真你先回去。”沈泽道:“我帮她一会儿。” 谢真看着一脸道貌岸然的、从不见义勇为的沈泽,还有似乎也有点脸红的顾关山,半天才蹦出了一个字:“……哦。” 就是不要做电灯泡的意思吧,谢真腹诽。 上课铃响起,阳光哗啦一声穿过树叶,教学楼楼下,沈泽捋起袖子帮顾关山裁硬纸板。 沈泽一拿起美工刀割纸,就知道自己留下来是留对了。 那硬纸板非常难割,还容易走偏,沈泽一上手就发觉顾关山这种小姑娘根本不可能招架得住,但是不知为什么顾关山就是非常的坚持。 就好像一个单打独斗的战士。 沈泽有一搭没一搭的和顾关山说话,顾关山趴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画格子,那认真的模样,让沈泽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教学楼里非常安静,只有零星的老师洪亮的讲课声,还有操场上排练口号的高一高二方队,尘埃飞扬。 “报项目了吗?”沈泽问,“我们班主任要求我报了个100米,还有个1500。” 顾关山咧了咧嘴:“没有,我们老师宁可项目全空着也不会来找我的。” 沈泽揶揄地问:“是你们老师心疼你?” 顾关山:“……心疼?” 顾关山抖落一地鸡皮疙瘩,拿起另一把美工刀划纸,道:“不存在的,纯粹是我跑50米都能跑13.36惊到了他老人家而已,虽然我们班烂泥扶不上墙早就不在意输赢了,但也不能输的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那也太丢脸了。” 无所不能的顾关山,只有一个短板——就是体育。 沈泽只觉得顾关山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