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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鸿雪爪 第96节 (第2/3页)
道,“你寻到她了没有,如今可还安好?” 长孙茂神色一黯,接过话道,“儿子已有钟爱之人,不论她生老病死,恐怕要在她身上耽误一辈子了。既如此,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耽误别的姑娘?” 江氏怔住, “你下月方才及冠,往后遇到的人尚还多,何苦做此决断?” 众人闻声皆向他看去,大抵都知道,今日之事是否能有一丝转机,全凭他一己之愿。 沉默了好一阵,长孙茂平静说道,“请父亲责罚。” 江氏两行泪汨汨而下。 “好,好。好!”长孙国公吭哧一笑,连道三声好,“长孙茂不尊师长,不知礼数,目中无人,事亲不公,当责四十棍;此外因其一人失信,而于人前陷殿下、长孙氏举家于不义,当责八十棍……对错按律惩处,少假借之,免生不肖子弟——黄公陈伯,责打长孙茂一百二十棍!” 话音一落,国公命人屏退女眷,两名高壮甲士持杖步进了私庙,看向国公。 国公点头。 长孙茂二话没说,跪下受罚。 两位甲士皆练了多年外家功夫,肌肉嶙峋,豪壮非常。于他身侧左右而立,委实如屹立着两座大山。一手外功悍力,实实两杖朝他臀、背上打去,但听得两声闷雷似的巨响,他一时没挨住,被打得往前一个趔趄,摔趴在地。 两个甲士没料到他这么受不住打,皆不由一愣,回头去看长孙国公。 国公但只说了一个字,“接着打。” 他稍稍缓过劲,从地上爬起来,稍捋衣襟,又一声不吭的回原处跪好。 哪怕是与她行走风沙暴雪,一路餐风饮露,她都没舍得叫他受过这种皮肉苦。 叶玉棠眼看着两棍子复又照着他打去,心疼不已,实在不忍细看;手里却已捻下两片碧翠的杨树叶,眨眼闭眼之间,叶片斜擦棍身而过。 接连落下的两棍也随之一轻。 有物受去这一杖七分之力,故两位甲士都未曾察觉。 长孙茂起初以为是家仆一时心软不肯下重手,细细一想,父亲此时就在近旁盯着用刑,只怕没人敢当面触国公大人逆鳞。正困惑之时,两片树叶儿自他背后飘落到祠堂地下。 他正受着痛,无力出声,倏地瞧见地板上两片翠绿叶片,也不由地一笑。 不及叶玉棠击出第五、六片叶片,国公立于祠堂门口,对着她这头朗声一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不是浪荡无依之人,出身江湖宗门,自有宗门戒律;哪怕是小门小派,亦需有规有矩。本家门风,待晚辈子弟虽向来宽容,但举家峻节名誉之保存,在于宽严有度,累及清誉,不可徇私宽纵。” 长孙国公既提到“江湖宗门”,必也猜到她是谁。但说话之时,只望向杨树,应该是经由树叶而猜测她在树上,不知在树上何处。 一席话说得威严有度,若她再要出手,便是无理了。 思及此,手上劲力一收,两片树叶旋即坠于地上,是她的礼敬与妥协。 长孙国公复又抬了抬手。 一棍,一杖又结结实实照着他背脊而去,一声接一声啪啪作响。 长孙一门举家笃信佛法,听闻杖责之声响彻庭院,其间间或夹杂他一声细碎痛哼,偶有人探头往私庙中瞥一眼,但见得他背、臀一片皆是鲜血,衣服下头想必已皮开肉绽,心下不忍,又不敢违拗父亲,只得默默低下头去,闭目诵经。 几位兄长陆续劝说父亲,“哪怕三哥、五哥习武多年,上回受了八十棍子,却都在床上躺了大半月方才好。他自小念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