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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17节 (第2/2页)
“他已有能力应对,不会有事。” 于朝事上,林良善虽不懂,但知闵危绝不会拿这种事玩笑,也就放心下来。 这年,从春夏至秋冬。 两人自梁京起,先是途径浙州、遂州、禹洲等地,看尽了江南之美,又下至蜀地观群山翠水。此间过程,有几分慢。 全因闵危提议:“善善,你喜好丹青,不若将这些山水绘下,此后也算留作念想。” 林良善想了想,有几分心动,再见翠带绕山峦,也就应下了。 因而离开蜀地时,已是深秋,却有了十几轴的画卷。 林良善曾问闵危:“是否要去金州?” 他道:“不用。” 她有几分踌躇:“不用去祭拜你的母亲吗?” 闵危愣了瞬,语气平常道:“我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去了也是无用。” 林良善便不再问了。 这年的冬,两人在明州度过,仍是那个宅院。 有些夜间,林良善会听得外侧有咳嗽声。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怎么了?” 那人声音沉哑:“无事。” 闵危翻过身,将她抱住,缓声道:“睡吧。”未让她看见自己惨白如鬼的面容。 可渐渐地,这咳嗽声是听得多了。林良善道:“找个大夫看看吧。” 他未拒绝,当着她的面让手下去将该地最好的大夫请来。 “夫人不必担忧,你夫君只是受了风寒,喝些药,便能好全。”大夫道。 闵危打趣道:“莫不是你半夜抢被褥,才致我得了风寒?” 林良善掐了他腰一把,又恨他一眼。此后夜间,却真地开始注意自己的睡姿,怕如闵危说的。时日久了,倒不再像从前蹬被子。 他的风寒似乎也好了。 待过了冬,一行人北上,正是要往西北去。 大漠无垠,风沙卷吹。城池高筑,如铜墙铁壁,将必经的道路堵住。守城兵卒在得知来人后,急忙放行,又去通知骠骑大将军。 常同承再见闵危,那副模样比两年前他回京述职时还差。 他道:“陛下未将实情告知皇后娘娘吗?” 一阵风过,吹得沙土漫天。闵危咳嗽起来,自怀中掏出一方帕捂住唇。待放下,又见着血,比上次更多。 常同承是真地慌张起来,连尊卑都忘了,道:“你别在此处了,还是赶紧离开回梁京去养伤。再这般下去,怕是……” 他断了话。 闵危收起染血的帕,望着远处渐成的商路,又转目向他,勉力笑道:“西北之地,以后还要拜托你。” 并不说身体之事。 此次来西北,另有一件事,便是带林良善到西崖关。 闵危压着心口疼痛,静静地看着她,未再上前替她拭泪。直到她转身,那双含泪杏眸透过遮挡风沙的翩飞帷纱看向他。 他才稍前一步,将她揽入怀中,却也什么话都未说。 “走吧。”她的嗓音有些哑。 闵危松开她,然后牵起她的手,朝来时的路走去。 土黄的漠地,遗留两人的脚印,一重一浅。一阵风过,新的沙覆上,那点印记消失无踪。 在西北待了只半月,一行人便往东行,又是经过了许多州县城镇,领略了其中不同风情。 自做下决定的那日起,闵危便不再喝太医开出药方熬制出的药汤。在过去的一年间,身体自内而外地溃败,他也欺瞒着林良善,不露出半分破绽。 可终是如他废了右手被发现般,此事瞒不住了。 那夜,在一个叫淮水的小镇客栈中,他再压制不住那股痛,忙从榻上起来,开门到外间去。 他咳地止不住,血彻底将帕染透。差点站不住,他又扶住了旁侧的围栏。 近侍秦易听得动静,正过来查看,却看见远处正遥望的一人,不由站住了脚。 闵危抬眸,顺着他的视线回头,便看见了林良善。 “你不是受了风寒,对吗?”她问。 闵危将帕掩在身后,泛青的唇扬起,道:“怎么还不睡?” “我问你,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受风寒?”林良善的声音大了些,又去抢他手中的帕。 他将帕攥地死紧,不允她抢。 “善善,我无事,你别……” “到了如今,你还在骗我,难道你骗我的还不够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