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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第1/3页)
夏舞雩被应长安吓到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迅速冲下床。她拉住应长安,仰头打量他眼窝周围的青紫色,问道:“应师兄,谁打得你?” “就是那货!那个姓楼的!上次咱们在教坊司碰到的那个会甩暗器的小子!”应长安咬牙切齿,小心摸了下自己脸上的红肿,痛的“咝”了一声:“真他娘的失策,谁知道那小子这么狠!” 夏舞雩怔愕了好一会儿,问应长安:“刑部尚书楼咏清……你怎么碰到他的,为什么打起来了?” 应长安气恼道:“谁想到他竟然在郑长宁房间里!我从窗户进去,正好碰见他在和郑长宁说话!那混蛋!连问不问就出手,哥躲不及,挨了好几下子,幸亏赶紧跑了!你说这他娘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夏舞雩听罢,又心疼被打的应长安,又为郑长宁的毒着急。谁晓得楼咏清会在那儿,搞得应长安没法解毒,这该如何是好? 夏舞雩说道:“要不过几个时辰你再去?” “不去!我才不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应长安使劲的摆手,“爱咋地咋地,这事哥不管了!哼!” 夏舞雩无奈,望着应长安去给自己上药,她是又心疼又着急,心底更是生出浓浓的愧疚。 她对不起郑长宁! *** 一边在软红阁养病,一边敦促应长安快去给郑长宁解毒。 应长安歇了一天,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可回来时却告诉夏舞雩,郑长宁的毒被别人给解了。 夏舞雩倍感惊讶,和应长安互相瞪着对方,诧异的说:“应师兄号称‘辣手毒医’,没有你解不了的毒,也没谁解得了你的毒,是谁救了郑长宁?” “听说是那个姓楼的!切!那小子到底什么来路,竟连我辣手毒医的毒都能解!”这关乎面子,关乎名号,更关乎尊严,应长安咬牙切齿的说着,两手摩拳擦掌,特别想找楼咏清单挑。 夏舞雩同样不敢相信。 她和应长安师出罂粟谷,他们的师父“鬼医”,医术、制毒、针灸、调香,无一不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 应长安自幼脾气古怪,不学别的,专修毒术,将毒术钻研到了极致,人称“辣手毒医”,是个比阎王还教人闻风丧胆的主儿。他的毒都是自己研制的,秘不外传。若说有谁能解他的毒,除了他自己,就只有师父和沐师兄。 所以,那个楼咏清,究竟是哪来的这本事? 师兄妹俩交换了目光,应长安擦完了掌,拿手摸起下巴,阴恻恻的一笑:“这事可奇了怪了,小师妹,你好好养病,我去找丐帮的弟兄们帮着查查那姓楼的底细!” 由着应长安去折腾,夏舞雩继续养病。 期间,冀临霄按照成亲前男女不得见面的规矩,没来见她,却派了府里的丫鬟来探望,朝他汇报情况。 婚期定在九月初八,软红阁这边也在准备嫁妆,一时之间,街头巷尾都在热议软红阁嫁妓之事。应长安悉心照顾夏舞雩,虽嘴上不说,但夏舞雩知道,他对她嫁人的决定颇有微词,还不顾她的阻挠,写信告诉了沐师兄。 终于,在婚期的前一日,夏舞雩痊愈了。 软红阁的老鸨将冀府送来的嫁衣首饰捧来她屋里,让她试穿。 九月初八,她出嫁了。 花街柳巷从没有在白天这么热闹过,妓.女们也难得的全都早起。临街的每一幢楼的每一扇窗户上,都趴着一排脑袋,全都为了看这难得一见的奇观,更是想一睹夏舞雩穿嫁衣的样子。 夏舞雩本人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她蒙着盖头呢,大家能看到些什么? 但尽管如此,她在被送出软红阁的时候,还是听见一片起哄的声音。有人吹着口哨,喊她掀起盖头,她在盖头下冷冷的勾起唇角,心里清楚,他们没把她当官家夫人,仍旧当她是个玩物。 这无可厚非,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对这场婚姻不存有任何旁的想法。 这只是一场交易,她出卖自己,让冀临霄买单。 八人抬的轿子走出花街柳巷,走过一条条长街。奏乐声热闹明亮,官媒在前头拎着个花篮子,不断给路人撒礼钱。 夏舞雩在冀府门口,被官媒扶下车。有人递给她一条红绸子,叫她拿着,视线从盖头下顺着绸子看过去,看见的是一双赤缎黑底皂靴。夏舞雩心中如秋季平静的湖水那样,没有半点波